沈南寶不由屏息,心卻不聽話,一徑劇烈的跳著。
她覺得自己喉嚨彷彿被什麼扣住了、匝緊了,她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偏生蕭逸宸還要湊近來,湊到她的耳朵邊,小聲的,秘密地說:“沈南寶。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你。”
一股沒由來的歡喜,從沈南寶心尖一絲一縷地淌出來,她張了張口,他卻不給她說話的時間,愈發湊近了,在她的耳根子底下,癢梭梭的吹氣。
“沈南寶,我可以親親你麼?我想親親你。”
沈南寶大駭!
這人怎麼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她張口正要反駁,沒想,他這話不是請問,是知會,就在她翣眼的時候,他便把唇印了上來。
短短的一相碰,天雷勾地火,在沈南寶腦子裡炸開了鍋,她愕得睜大了眼。
這時吹來一絲風,撥開雲霧見月明,把屋子所有的陰霾都驅散了。
蕭逸宸的那張臉浸在月光裡,白濛濛的一圈光霧,像白淨的蓮子,又像一個虔誠的教徒。
她不由看呆了。
唇齒相接的間隙裡,他忽而伸出手來,闔住她的眼,“閉眼!上次你都沒閉。”
沈南寶被他臊得沒邊,但來不及作什麼感想,他的舌尖便靈巧如蛇地躥了進來,和她的舌尖交纏一團。
因閉著眼,細小的一點感受都放大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像鼓槌,在她的心上、她的身上,密密的、愉悅的擊打著,促使著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兒。
胳膊還帶著被子裡的餘溫,貼在他的頸子上,就跟火上澆了一層油,激得他放在背上的手猛地一落,落在她的腰肢上,使勁一握。
他太熱了,掌心更是燙得嚇人,薄薄一層裡衣根本擋不住,就這麼燒在了她的身上,燒得她渾身滾燙,呼吸也燙了起來,撲在他的臉上,愈發叫他氣咻咻不止,手上更使勁,摟著她的腰肢便往自己懷裡帶。
那架勢恨不得要把她嵌進自己身子裡去。
她只覺得掉進了逼仄的兜子裡,哪兒哪兒都束縛著,可是,又那麼的叫人甘之如飴,那麼的叫人沉溺,所以她也情不自禁地湊上去,努力把自己嵌進他生命裡去。
他被她這舉動鼓舞了,在那個半夢半醒,昏昏醉醉的瞬間,他陡然放開了唇,咬住她的耳朵。
沈南寶只覺得自己彷彿鵠立在水畔,心忍不住的一陣陣悸動,又忍不住的一陣陣盪漾。
她不禁吟娥。
小小的一聲,輕微的一聲,他聽見,呼吸更急了起來,那裡也出劍了,正正抵著她的小腹,直挺挺,硬邦邦,分外讓人感受深刻。
殺雞抹脖子式的,沈南寶戛然住了聲音,什麼情迷意亂,什麼旖旎夢啊,全部被這一劍斬得乾乾淨淨的!
她忙忙撐離了他,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退一步,“不,不是要睡覺麼,這這,快睡罷。”
蕭逸宸也覺得再這麼下去的確不太妥,可是腦子滿滿都是她豐盈唇瓣,剛剛觸及的柔軟,他不自禁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沈南寶慄慄然,“你,你,你把手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