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都叫她說圓滿了!說堵住了!
鄭書昭只能攢一肚的氣,氣得心肝肺疼,也氣得耳朵嗡嗡的響。
要是換作往日,鄭書昭早一耳刮子扇過去,可今個兒不行,蕭逸宸還在身旁,她須得矜持、得端穩。
所以她只有捧住將傾凌散的髮髻,一雙眸含淚地望著蕭逸宸,“顏暮……”
沈南寶看她就跟看前世的芸小娘一般,不同樣的人兒,出身也天差地別,卻出奇地在這種小伎倆上一致。
沈南寶覺得沒勁透了,在宅裡鬥來鬥去,好容易出來了,依然要鬥來鬥去。
遂她朝蕭逸宸屈了膝,“瞧瞧我,倒是打攪了大哥哥和昭姐姐的興致,我看我還是不要跟著你們一塊兒的好。”
這話剛匝地,蕭逸宸很快接了茬,“不要一塊兒?那你要走哪兒去?”
鄭書昭怔了一怔,哭聲跟繃斷的線,摧枯拉朽的沒了。
沈南寶瞧著,哂然道:“大哥哥管我作什麼,要緊的是昭姐姐,她都哭了呢。”
鄭書昭被她這麼一提,方才止住的哭聲又續了上,“顏暮,是我不好,我方才欠妥當,我就是好心……”
沈南寶也跟一句,“我也是好心。”
鄭書昭窒了窒,半晌沒囁嚅出一句反駁來,只有喳啦喳啦的哭著,線一樣的纏住蕭逸宸,想要他替自己主持這個公道。
沈南寶聽到蕭逸宸深長的一嘆,一雙眼就這麼鑿向了自己,“她也只是好心……”
很奇怪,他離她明明很近,聲音卻很遠,一個字一個字,蚍蜉一樣的慢騰騰挪進她的耳裡,那一霎那也拖長似的。
讓她禁不住的想。
他到底要她怎樣呢?
他為了官場那些事,要同鄭書昭交好,她認。
他為了教鄭書昭安心,要她安分,她也認。
現在呢,鄭書昭當著他的面兒欺辱到她的頭上,還要她認麼?
他拿她當什麼?
她覺得天光有些曬,曬得臉上脖兒上都刺惱得難受,心底也跟著小火煎熬似的。
沈南寶不由得拿手背掂了掂額,惘惘地道:“所以呢?大哥哥,您要我說什麼?或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