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一分分,他的喉頭幹了,心也快跳出嗓子眼了。
終於——
抱住她了!
小小的一團兒,像豐盈的花枝,稍微用點就能折斷。
他因而抱得很小心翼翼。
沈南寶呢,在隆隆的心跳裡伸出了手,顫顫巍巍地貼在了他的背上。
是記憶中的那個溫度。
灼灼的,熾烈的。
就像初次見面時,他帶著萬丈光芒燙進了她的生命裡,難分難捨。
沈南寶窩在他的頸間,蘇合香咻咻的,交纏進她的鼻息裡。
——真好。
這人是屬於她的。
獨獨屬於她的。
想到這兒,一種細小的、無數的快樂在她全身激靈了起來,軟溶溶、暖融融地直流向四肢百骸。
忍不住的,她高揚了嘴角,用著她從來沒用過的一種嬌憨的聲口,甜脆地道:“這個香,是獨獨給我聞的麼?”
她沒敢說得太過。
即便季管事有言在先,她也覺得男子專情一人太少太少了。
總歸現下是歡喜著她的,全心全意的,只歡喜她就好!
蕭逸宸卻被她這一聲問得渾身酥脆了,忍不住摟緊了些,“有些難,我儘量。”
他實話實說。
畢竟這身上的香,誰長個鼻子都能聞不是。
他也不能夠因此斫了人家的鼻兒罷!
他兀自自地想,沈南寶方才的喜悅卻被他這麼一句滌了個乾淨,她扎掙要退出他懷抱。
他察覺到了,手一緊,緊緊梏住她。
她便像只被他攫住跗蹠的鳥兒,翅膀怎麼撲騰都沒用!
沒用,也要撲騰!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凜凜把眉顰起,“儘量?”
她又掙了掙,沒掙出,便拉長了聲調笑,“哦——是我礙著你了罷,叫你不好同其它小娘子說說笑笑,也是,那鄭二姑娘不便是個例子麼,因著我,叫她好不自適呢!我這就退出來,讓你安安心心的給她們好好聞聞。”
蕭逸宸聽得又驚愕又有些好笑,“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我哪有覺得你礙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