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方才經歷了那麼個事,是個小娘子都會覺得羞,他還在這裡沒頭腦地說,那可不就是拿著杆往人心窩子戳麼!
蕭逸宸後知後覺,坐在那裡蠕了蠕嘴巴,“你別介,我不說了成麼?你只要好好回床上躺好。”
他的退步沒換來她的體諒。
她擤了擤鼻,拿了被褥一覆,聲音蓋在棉絮的後頭悶悶的,“殿帥過來不是為了尼姑庵被劫一事麼?這樣兒待在我這裡,尼姑庵的奸賊不就跑沒影了麼?反正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您還是去忙您的正經事罷,被沒得因我耽誤了,這樣我可吃罪不起。”
自己挖的坑自己栽。
蕭逸宸現下就有種想打自己嘴巴子的衝動,但他勉強扯了扯嘴角,硬邦邦地道:“那個事,我說了不用你管!”
看吧,這就是男人,喜歡的時候捧在手心,不喜歡的時候,你說啥都不耐煩。
她就這麼一句呢,他就冷了聲。
虧她先前還惆惋自己說了那些狠話,惆惋這段情。
現在來看,果然,她料想得沒錯,她拒絕得對!
不然等日後她陷阱感情的泥淖裡,人抽刀斷水,一下翻臉無情,到時候她哭都沒地兒去哭。
轉念卻又忍不住心頭嗒然。
嗒然這些男人各個都多情,一會兒這裡惹一惹,一會兒那裡拈一拈,剩下她們這樣痴傻的小娘子,在原地苦苦地熬,苦苦地等,等熬過這個坎,雨過天晴。
越想心頭越悲哀,她捂了捂胸口,那裡還在火燒,彷彿燒得胸腔都沒了氣,扼斷了她呼吸的口徑。
外頭蕭逸宸聽她沒了動靜,以為她把自己悶暈了過去,忙忙站起身走進,“五姑娘,你暈了麼?”
沒想那被褥被她立起了形,她在那道人築起來的擋簾後面,聲音掰得綁直又硬,“我沒有,殿帥,勞煩您出去罷。”
蕭逸宸腳步頓住。
她就這麼不願意和他共處一室麼?
一而再再而三的非得要他走。
他剛剛還把她從狼口裡撈出來!
她怎麼不感一下恩?
他氣得不行,直想在原地跺腳,指著她鼻子啐罵,身子卻一挺,挺得綁直,跟斗雞似的昂了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