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越說越激動,竟哭了起來,“也幸得好這些下人剋扣,所以如今這髒水潑過來,姐兒還有理由可辯,不然……”
風月再蠢也曉得,如今要緊的是洗清嫌疑,至於彭氏那些偏頗,以及彭氏的陷害,自由著沈蒔捫心猜測,明察秋毫,她們可插不上嘴。
荃子卻有些不甘,沒有底氣地反駁,“萬一,四姑娘故意……”
沈南伊是彭氏肚子託生出來的,哪裡不曉得沈南伊那神情暗指寫這藥方的另有其人。
如今細細想來,這事也蹊蹺,沈南寶也不是那麼愚蠹的人,用其他手段不成,非得用下藥這麼個手段把自個兒推上風口浪尖。
更何況這個荃子……
她是沒忘記前些時候容氏還替他求情來著。
她還以為是容氏唸佛念久了,性兒變得越發善了。
沒想是替自己人求情。
倒極好,就插手中饋小半月的光景,竟收買到了人心。
還利用這麼個人,煽風點火竟讓她來充這個冤大頭,索性伊姐兒識出了字跡不同,不然如今自個兒還在這裡和沈南寶鷸蚌相爭,讓容氏他們漁翁得利。
彭氏越想越氣,為洗脫自己的嫌疑,也為出心中這口惡氣,彭氏當機立斷的順著風月給的臺階下。
“這,這原是我沒顧及得好,如今卻成了四姑娘洗清嫌疑的罪證,這大概便是佛祖說得‘因果報應’罷。”
因果報應被她咬得很重。
聽得沈南宛顏色一變。
彭氏自然沒錯過她的神情,暗恨著咬牙,也自然而然擤了鼻子乜向荃子,“鄭媽媽把這個滿嘴噴糞的殺才給我扠住了,讓張管事好好嚴刑拷打一番,且得吐出到底是誰指使得他栽贓陷害!也得問清楚了到底是誰亂造的藥方,害得老太太突然暈厥!”
不是她的人,也不是老太太的人。
彭氏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那張士廉又因著荃子這麼一通把他平日拜高踩低的事情揭發出來,心中有怨更不會下輕手。
沈南宛似乎也料到自己彷彿這一通算計,沒算計成後的窮途末路,臉都白完了。
容氏神情倒還算是泰然,她拿捏住了荃子,能讓荃子去替宛姐兒做這事自然是有自己的底氣……
彭氏哪裡不曉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當即冷笑了一聲,“若他不招供,不必打發了人牙子,直接拿了他家裡那幾口人去衙門來審,我就不信他吐不出個什麼來!”
提及家人,荃子哪裡還敢作鋸嘴的葫蘆,當即膝行著去抓沈南宛的腳,“二姑娘,二姑娘,小的是聽你的話才這般說得,您可得救救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