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手裡的珠子啪啪作響,就像火燒棺材時木頭時不時的發出爆鳴:“一個統領的命,格局不算小了。”
熊二眼睛眯了起來,笑著點點頭:“確實,但這黑白無常的差事可不太好做……”
任舟把珠子套在手腕上,伸伸懶腰:“又很久沒活動,骨頭都快生鏽了啊!哈,哈哈!”
熊二會意一笑,掏出小本子,筆走龍蛇,邊往外走邊說:“三日內我這邊齊活兒,預計第五日,這倆人在望月樓下必有一戰。”
任舟瞧的真切,熊二掏出的是黑皮本子,而不是之前慣用的藍色封皮的那本,寫出的東西估計鬼都不認識——呵,又是給某些心懷不軌的傢伙預備的套啊!誰要是因為熊二有記筆記的習慣而打這些小本本的主意,嘖嘖,熊二可操作的空間,可就太多了……文化人,心真黑!
出了門的熊二笑呵呵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黑皮本子揣回懷裡,如沐春風——哎呀呀,這隊友合作起來很省心啊!說是一位統領的命,實則至少兩條!還要看大王子和二王子之間狗咬狗……資本家,心真黑!
……
漢斯是個土生土長的米粒國人,年紀輕輕就輟學成了街頭混混,在波士頓街頭靠不入流的魔術戲法,以及暗地裡倒騰點大麻為生。也說不清是運氣好,還是差,陰差陽錯就穿越到了這個古風世界,成了徐家治下為數不多的幾位“胡人”——金髮碧眼的他,哪怕再怎麼洗澡,也蓋不住那一身羊羶味,更遮不住臉上那層細密的金毛。
穿越過多次的他,操著一口南腔北調、不知道哪裡口音的漢語,無論怎樣,都顯得特立獨行。所以,他和幾個西邊穿過來的傢伙,組成了一個小圈子,共同效力在二王子帳下——二王子的對行者的策略就是“來者不拒”,和他幾個哥哥極度排外的策略截然相反。
這天,漢斯正在和幾個朋友品酒。
“嗨,漢斯,你這裡還有沒有威士忌?”一個大光頭灌下一大碗酒,摸著鋥明瓦亮的禿瓢道。
“穿越帶回來那麼一點全都被你們幾個分了啊!”漢斯精瘦的小身子板穿起漢服來就像套了個麻袋,“我都沒喝幾口!你們兩個強盜,連我藏起來的那兩罐啤酒都給喝了!”
“哈哈!漢斯,你作為法師就不要喝酒了嘛!”另一個滿臉刺青的壯漢拍了拍壯碩的胸肌,“烈酒,就要給卡瓦這樣的戰士喝!”
大光頭乾脆端起了酒罈,噸噸噸往嘴裡灌,灌完才道:“這酒,就像這個世界的碧池!”
漢斯疑惑的看向大光頭,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大光頭嘿嘿一笑:“一點力道都沒有!鬆鬆垮垮就像一團棉花!但是,你又不能不要她們!”
漢斯露出男人都懂的微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就像這群黃皮猴子總說的,食之無味,棄之有味!”
刺青壯漢哈哈大笑,熊掌一樣的大手猛拍漢斯肩膀:“好一個大法師!你學習知識的能力,太特麼棒了!”
幾人哈哈大笑,這時一個下人過來和漢斯耳語了幾句。
漢斯聽後眉飛色舞,起身對兩個同伴道:“今晚,將是個令人興奮的夜晚!”
另兩個大漢異口同聲問道:“什麼?”
“望月樓裡,新來了一個我們的土著老鄉!”漢斯只覺得剛剛喝下去的酒,順著食道往心裡頭燒,“金髮女郎!”
幾人哈哈大笑,摔了手裡的酒碗,勾肩搭背直奔望月樓。
與此同時,一直想丈量一下胡姬深淺的宮景也得到了訊息,二話不說,快馬加鞭向望月樓賓士而去——這次一定不能讓那幾個猢猻搶了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