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配合下來,任舟發現熊二簡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僅記憶力極好,幾乎過目不忘,而且做事仔細謹慎,精益求精——哪怕他什麼都能記住,仍然手不離本,一直記錄要點。
不過,陰私事上,任舟還無法評價,但想來是不差的,無論心性,還是城府,任舟相信,熊二都是能勝任的。
這一日,任舟安排完了事情,和熊二坐在辦公室裡抽菸喝茶。
任舟藉著熊二伸過來的火摺子點著了煙,火光把他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吐出口煙,一手盤著串新搞來的紅瑪瑙,一邊問道:“熊二,洪森手底下那兩個統領是個什麼情況?”
熊二也給自己點了一隻,邊收火摺子邊答:“那兩個蠢貨啊?一個姓宮,名景,一個姓王,名吉,都是壞到了骨子裡,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奈何,沒啥能力,成不了氣候,只能給洪森打打下手。”
任舟聽後差點被煙嗆到,笑不可支道:“宮頸?王雞?這特麼什麼鬼名字啊,他們爹媽跟他們有仇麼?”
熊二聳聳肩,攤手道:“誰知道呢?不過,他們爹媽估計都很有預見性,這名字應該沒起錯。”
任舟眼睛一亮:“哎?此話怎講?有啥八卦?”
熊二彈了彈菸灰:“宮景吧,最喜歡玩女人,城裡風月場的老饕了,賺的那點銀子,大多數都用來探索宮頸了;而王吉呢,比宮景更陰,幾乎不說話,但!”
任舟知道重磅就在這裡了,配合道:“但啥?”
熊二神秘一笑:“但,他沒有蛋!”
任舟眉毛一挑:“所以?”
熊二確認了任舟的想法:“就像你猜到的,他既然沒有蛋,自然就需要蛋咯!所以,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找蛋,越大的蛋,他越喜歡。”
任舟突然覺得很反胃,因為那天他被圈踢時,近距離見過那張滿臉橫肉的大臉,一想到此處,任舟猛地攥緊了瑪瑙手串,沉聲問熊二道:“雖然很噁心,但是你確定,他愛賣菊花?”
熊二搖頭晃腦背書一般回答道:“此言差矣,人家王統領、王大人,可是有龍陽之好這樣雅癖的瀟灑人物,怎麼能是賣呢?”
任舟自然明白熊二的反話正說,點點頭,一邊沉思,一邊撥動念珠,清脆的噠噠聲,緩而不慢,自有韻律。
熊二也不著急,以過硬的茶藝鼓搗眼前的茶壺茶碗,動作起承轉合無比自然,暗合任舟的珠子韻。
片刻後,任舟示意熊二給再點支菸,深吸一口,緩緩從鼻子中撥出最後一縷白煙,任舟開口問了另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話題:“郡主和幾個哥哥關係如何?”
“豪門世家,哪有像樣的溫情可言?”熊二感慨良多,“郡主年紀還小,又是家裡唯一的女兒,深得老王爺寵愛,也算是免了不少災禍。不過,郡主從小到大,險死還生超一手之數,前陣子還有幾個哥哥打算把她嫁出去,用來聯合其他家族,嫁人不嫁人那都是添頭,重點在郡主名下那些產業,屬實太讓人眼紅,嫁了人,就能名正言順切下來一大塊,但郡主天資聰穎,智慧過人,巧施妙計,這才化險為夷。你說,她和那幾個哥哥的關係能多好?”
任舟點點頭,又問道:“各位王子之間的關係呢?”
熊二端起茶碗聞了聞,一口未動,倒掉後說:“老王爺遲遲不立世子,各個小王子自然就明爭暗鬥不止咯,都指望從對方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因為郡主是肯定沒有繼承權的,再加上老王爺的寵愛,這也就給了郡主超然的地位,若非這五條惡狼斗的厲害,郡主也撐不了這麼久。”
盤點了從熊二這裡瞭解的資訊,再結合這段時間來有意無意間收集、推測出來的情報,任舟滅了手裡的煙,道:“去外地找一個沒露過面的胡姬,扔到望月樓去。”
熊二聽後手一頓,差點把茶倒到茶碗外頭,索性放下茶壺,咂摸了一下嘴:“還得漂亮,能說會道,腦子靈活,對吧?”
任舟樂呵呵的點點頭,非常滿意熊二的反應速度,這貨能成為徐梓的心腹,確實不白給。
熊二揉揉有點發僵的脖子,補充道:“還得手腳乾淨點,不能讓人摸到咱這邊的線……嘖嘖,雖然有點挑戰,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有個問題,讓那宮景和二王子的手下爭風吃醋,頂多給他們添點堵,不痛不癢,格局小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