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繡著金絲的絲綢長袍披在身上,頭上的純銀髮髻在午陽下閃閃發光,腰間還彆著一把雕花長劍,就連腰帶上都鑲嵌著數枚碧玉,引得來往行人紛紛側目觀望。更別提他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謙順的僕人正默默牽著兩匹棗紅色的駿馬守候在一旁。
這樣的富家公子打扮在這種小縣城可不多見。
易文滿臉黑線地朝著方生儒走過去,有這麼個顯擺的傢伙在,自己再怎麼偽裝也是無濟於事了。不過這也讓易文確認了方生儒絕對是出身豪族的子弟,只是不知為何會來到這種小縣城參加縣試。
“喲,小兄弟你來了。”方生儒瞧見易文之後,歡喜地招呼著他,小跑來到易文身邊,一把抓住易文的手用力握著,興奮地說道:“嗨呀,昨天走的急,沒有問小兄弟姓什麼名什麼,真是失禮啊。”
易文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道,怪異地撇了一眼方生儒,心中暗道:這小子怎麼今天更怪了,不會是有龍陽之好吧。
想到這裡的易文不禁打了個寒顫,強行搖了搖頭驅散這個離譜的想法,開口試探道:“方兄叫我易文便是,今日方兄似乎興致極佳啊?”
“嘿嘿,那倒是。”方生儒也不掩飾,笑得更燦爛了,“這還與易兄弟有關呢,我現在也是個秀才啦,成績還是甲等呢,哈哈,家裡的長輩都說…咳咳,總之多虧易兄的相助啊。”
方生儒得意忘形地誇耀著自己的成功,直到說到家裡的情況時才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打住。
易文聽罷,表面上臉色更加怪異了,心底裡卻一清二楚。他已經基本摸清了方生儒的為人,看來不過是一個愛好虛榮的豪門子弟罷了,參加科舉只怕也是為了做給族中長輩看而已。
於是易文隨口問道:“方兄啊,縣試少說也得五日才會放榜吧,方兄莫不是有什麼路子和考官搭上了…?”
“這…咳咳,只是打聽了一番嘛。”方生儒一聽臉色一囧,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什麼,只得連忙扯開話題:
“話說回來,易兄,你不是說有事需要我幫忙嗎?儘管開口,在這興德縣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方生儒連連拍著胸脯向易文保證著。
易文看見方生儒的窘態不禁揚了揚嘴角,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雖然方生儒看上去還要長易文幾歲,不過在易文這個老江湖面前還是同一個嬰孩般稚嫩。
“方兄,此處喧鬧,你我移步別處如何。“易文掃了掃周邊的行人,方生儒這一身奢華的打扮屬實引人注目,甚至已經有幾個凶神惡煞之人在暗處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二人。
儘管易文知道以方生儒合一境武者的功力,在這興德縣完全可以橫行霸道,但自己如今處境險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自己。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
“說的也是,易兄跟我來吧,西城區有家酒樓的環境還算上佳,菜品在方圓百里也算一絕。“方生儒點點頭,隨後對著身後拍了拍手,示意僕人將馬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