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錦沒聽到金婆婆後面說的什麼,她的思緒早在金婆婆說出“夫君”兩個字的時候便梗住了。
“夫君?”
金婆婆停下來:“怎麼了?”
童洛錦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地上會有一床被褥,她原以為童溫祺是為了照顧她才睡在這裡的,但是聽了金婆婆的話,她總感覺童溫祺似乎隱瞞了她什麼。
因而童溫祺進來的時候便瞧見童洛錦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似乎要透過皮相望進他的骨子裡去。
童溫祺不禁忐忑起來:“阿姐,我怎麼了嗎?”
童洛錦沒說話,直到他走到自己的面前來她才道:“去把門合上。”
於是童溫祺又回去把門合上,重新走回他面前,這時候他的心臟已經高高懸起來了,童洛錦的眼神讓他生畏。
“阿姐?”
童洛錦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你是怎麼和金婆婆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
聞言,童溫祺的神色一下子變得侷促起來,他的眼神左右亂飄,就是不敢和童洛錦對視,他的臉色緋紅,囁喏道:“阿姐?”
童洛錦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童溫祺無奈道:“婆婆家裡只有兩間屋子,她問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怕說的太遠了,婆婆以房間不夠為理由拒絕我們……”
也許是這個理由有些荒唐,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的時候只剩下了丁點尾音,一副做錯事情的可憐模樣。
童洛錦本來藏了一堆的話想要指責他,但是臨了,她只覺得全身無力,說話都不想說。
她嘆了口氣:“罷了,權宜之計下的謊話而已,我不當真,也不同你計較,就這樣吧。”
童溫祺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童洛錦這話比直接打他耳光還要傷人,又是“謊言”,又是“不當真”,是似乎不為他編織出的這段謊話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她是完完全全的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說了什麼,也不在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因為本來就是假的,永遠都是假的,不必認真,不必上心。
和他小心翼翼地維護這偷竊來的半絲隱秘的竊喜不同,童洛錦根本就是什麼都不在乎!
童溫祺忍了又忍,幾乎要將自己的唇肉咬出血來,才堪堪將自己喉嚨裡的血腥味憋回去。
“阿姐,對不起,我不是……”
童洛錦淡淡地打斷了他:“無事。反正婆婆瞧不見,你睡在這裡也無妨,只要你不怕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