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恢復能力讓童老爺自嘆不如,終於肯承認自己老了。
童洛錦僅僅躺了不到十天,便能上床行走行動自如了,他們在福州的經歷默契地對童夫人避而不談,只在信上報了平安,童夫人在得知父女兩人無事之後便回信將倆人訓斥了一番,責罵他們是不是樂不思蜀,忘記歸家了,順嘴提了個要求,要他們趕在十月初九之前回去,萬萬不能耽誤了生辰。
“不可能,”最先對童夫人的部署提出質疑的童溫祺,“你傷口未愈,長途奔波,一旦導致傷口撕裂怎麼辦?”
“幹你什麼事?我的身體我比旁人清楚,我說沒事就沒事。”童洛錦針鋒相對。
童溫祺毫不避讓:“要是每個人都能對自己的身體做出正確的診治,還要大夫做什麼?”
童洛錦:“……”
童老爺見倆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來,立馬勸和道:“你們倆個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錦兒,小七事關心你,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小七,錦兒也是怕她娘憂心,你別往心裡去。”
童洛錦聞言冷哼一聲,道:“爹爹,那您且回去休息。讓我和‘呂洞賓’好生聊一聊狗的問題。”
童老爺皺起眉頭,“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但是童溫祺卻渾不在意,扶著童老爺出了門將其安頓好,又折回童洛錦房中。
童洛錦正端坐著等他,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童溫祺在她身側坐下,順手將她手裡的茶壺接過去放在一邊:“這裡面的茶涼了,我叫了,新的一會兒再喝。”
這樣的事情他早做地輕車熟路,童洛錦也不多言,只是以手托腮靜靜看著他,她終究是受了傷的,此時未施粉黛,便顯得面容憔悴,神采全失。
童溫祺皺起眉頭。
童洛錦勾勾唇角:“怎麼?嚇到你了?”
童溫祺竟點點頭,童洛錦心中一陣不暢快。
“阿姐,你真的嚇到我了。你知道我將你抱上來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童洛錦沒說話。
童溫祺自顧自道:“我當時在想,我若是找不到你,我該葬身何處,才能與你一處埋身。”
這是什麼聳人聽聞的言論,童洛錦禁不住打斷他:“胡說什麼,少在這裡咒我。”
童溫祺也低低笑了兩聲,很是沉悶:“幸好,我找到你了。”
“既然你也說到這裡了,我便不藏著掖著了,”童洛錦將話題拉扯回來,“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