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倒在地上的童溫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舊傷加新傷,血痕未愈又添了一片青紫,看上去可憐又可怖。
童洛錦下意識想要伸手扶他,手伸到一半被奶孃一把拉住:“小姐你和幾位少爺小姐先進去,我喊大夫過來瞧瞧。”
童洛錦回神,瞧見童溫祺想拉她的手堪堪抬起一個輕微的弧度,視線與她相對,溼潤哀涼,看得她心悸。
奶孃也瞥見了,啐一句“討債鬼”,“晦氣”,又推著徐子瑜和童洛錦進去,童洛錦收回落在童溫祺身上的視線,對著一旁的小廝道:“快把人扶回去啊!愣著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她的餘光瞧見童溫祺似乎笑了笑。
被打傻了不成,被揍了還要笑。
本來是好好的一天假期,結果被這莫名其妙地一場打鬧打斷,童夫人為此還特地去了徐府上致歉,親自將徐子瑜送了回去,徐家老爺也是個知禮節得,見揍人的是自己家孩子,受傷是別人家孩子,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童家裡童洛錦打斷了奶孃的喋喋不休:“奶孃,說這麼不累嗎?喝口熱茶吧,對了,爹爹說新得了一壺金駿眉,前幾日剛送了過來,你要不要去瞧瞧?”
奶孃一聽果然來了興趣,也不再詆譭童溫祺,急匆匆去瞧新茶葉了。
童洛錦這才鬆了一口氣,按了按額頭,只覺得渾身乏力的很,她放空了好一陣兒,才起身朝著童溫祺的房間走去。
童溫祺已經上好了藥,縮在房間一角,小小的一個,看上去好不可憐。
“阿姐?”
童洛錦猶疑了一會兒,問:“你為什麼要扔徐子瑜的東西?”
童溫祺垂下頭,又不說話了。
童洛錦皺起眉頭:“回答我。”
她少有這種命令式的口吻,童溫祺被她唬住了,好一會兒才訥訥道:“裡面有薄荷。”
這個回答是童洛錦萬萬沒有想到的,她自幼對薄荷過敏,一碰身上就起疹子,到那時這件事情有時候她自己都不記得,沒想到童溫祺會記得。
明明前世裡他都不記得!
現在倒是記得清楚。
童洛錦又羞又惱,沒好氣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童溫祺低下頭:“夫人說過的,我都記得。”
“關於阿姐的事情……”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