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兒!”
“三娘!”
隨著碧波盪漾的水流,竹筏向河岸邊上飄蕩而去,看見站在竹筏上的趙盼兒,一位正蹲在河岸邊的青石臺階上浣洗著衣裳的婦人笑道:
“我今天早上新做的鹿鳴餅,裡頭放的是桂花蜜,討個蟾宮摘桂的好口彩,哎,你一會兒幫我嚐嚐看行不行!”
“不用嘗,但凡你放在我那兒寄賣的果子,不出半日,準被搶光,茶客們說是愛喝我的茶,其實九成九啊都是衝著你的果子來的!”
說著,趙盼兒撐著竹筏靠岸,看向面若桃花的孫三娘有些著急道:
“三娘,你快來幫我搭把手,有個登徒子落水了,我把他救了上來,可能是受了風寒,才醒了片刻就又昏迷不醒了,你幫我把他抬去茶舍,待會兒再給他請個郎中看看可好?”
“哪兒來的登徒子?”
聽趙盼兒說完,孫三娘連忙放下拿在手裡的衣裳,從青石臺階上站起來,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即將靠岸的竹筏,還有躺在竹筏上面的袁旭東頗為興奮道:
“我在錢塘也住了有小九年,還是第一次看見落水的登徒子,要報官嗎?”
“不用,我就隨口這麼一說而已!”
撐著竹筏靠岸,趙盼兒動作敏捷地跳上青石臺階,看向孫三娘笑道:
“我看他面相倒不像是壞人,只是說話好生無禮,還是不要報官了,那些當官的大人,三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家裡沒什麼家世背景的話,不死也要脫層皮,我看他還年輕,不過十八九歲,應該不是壞人吧!”
“你啊,就是心善!”
白了一眼溫柔和善的趙盼兒,孫三娘俯身看向還躺在竹筏上的袁旭東笑道:
“不過好人有好報,你要不是三年前救了落水的歐陽兄弟,哪會有今天戴上鳳冠霞帔,去東京做進士娘子的機會啊!”
“三娘!”
聽到孫三娘舊事重提,趙盼兒又羞又喜,面色嫣紅道:
“你幹嘛老說歐陽啊!”
“不說了不說了!”
看著臉都紅了的趙盼兒,孫三娘掩嘴笑了笑,然後看向袁旭東眼睛微亮道:
“好俊俏的郎君,可惜是個登徒子,真是可惜了!”
“別可惜了,還是趕緊救人吧!”
“好嘞!”
說話間,趙盼兒和孫三娘一左一右,分別拖拽著袁旭東的一條胳膊把他從竹筏上拖拽到了岸上,然後便一起扶著他步履蹣跚地走向不遠處的趙氏茶鋪,使勁拽著袁旭東的一條胳膊,撩了一下頭髮,用袖口擦拭了一下他額頭上浸出的汗水,趙三娘笑道:
“盼兒,這麼好看的郎君,是不是比你的歐陽大哥還要俊俏三分?”
“那又怎麼樣?”
看了一眼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趙盼兒撇了撇嘴不屑道:
“不過一副臭皮囊而已,歐陽自幼飽讀詩書,才不會像他這般無禮,登徒子!”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