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流落想要從王少躍的懷裡掙脫出來,但是轉念一想王少躍可能受了很重的傷,就沒在繼續動手,而是選擇了輕柔地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就像是水從他的懷裡流出來的一樣。
其實就算她不輕柔的話,王少躍也感覺不到什麼了,他這次是真的昏迷了。而且是陷入到那種深度昏迷當中,以王少躍的實力,一般情況下都不應該到這種地步,因為這不是同一品武夫的問拳,這只是二品武夫的一箭而已。
但是王少躍就是昏迷了,除了受到箭傷之外,還和他自己有關係。那條河雖然算不上寬,可是也有數十丈,甚至可能有五十丈(一丈兩米),雖然五十丈對於王少躍來說不算太遠,但是那是在空中,在空中不借力跳五十丈,那不是跳,那叫做飛好嗎?就算是一品武夫也是不可能五十丈的。不然隨便一個一品武夫就可以當堂斬殺皇帝。
當然這裡沒有五十丈,不然一開始王少躍也不可能只憑藉著借力就到了對面。但是這條燁水河也足足有三十丈那麼寬,這個寬度就算是一品武夫也不可能保證自己不用力就能夠跳過去。
而王少躍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才會想到用別人的力加上自己的力來這麼做,俗話說得好呀,眾人拾柴火焰高。兩個人的力一定比他一個人的力要強,躲了還要浪費自己的精力,不躲的話不僅不會浪費自己的精力,還能夠借力,也就是疼一點而已。以王少躍的性子,只要能賺而且不違背自己的良心,那就可以做。畢竟只要人沒有死,那麼就還可以幹活。這可是沈均教給他的道理,高泓安對這個其實是有些反感的,但是高泓安並不覺得這是錯的。只是有些太過於功利了不說,甚至於還有一種像是吝嗇之人做法的既視感。
王少躍雖然是高泓安的弟子,但是他也是沈均的弟子。他既然可能會有高泓安和沈均的優點,就也可能會繼承二人的缺點。這也就導致瞭如果王少躍可能會太過完美,也可能會太過不堪。但是好在王少躍並不是那種究極完美的人,也不是那種究極不完美的人。他就是王少躍,不是沈均和高泓安的完美的融合,也不是沈均和高泓安的不完美融合。
但是王少躍繼承了沈均的那種功利也不是隻有高泓安所說的那種壞處,還有一種潛移默化的壞處,它會越來越讓保持著這種心態的人成為瘋子。
但這不是那種瘋人坊(長安城和各郡都有瘋人坊,用來關押那種危險或者看護沒有自主生活能力的瘋子)裡的那種瘋子,而是類似於大臨那些武將中的那種瘋子,這種瘋子就像是文人們對朝堂上那些武夫的評價。而其實這也恰恰代表了高泓安和沈均之間的差異,兩人之間雖然是合作者的關係,但是卻有著天差地別的性格差異。
所以高泓安對於王少躍的要求才會一直都呈現出一種比較嚴格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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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是高泓安覺得沈均不好,只是他接受不了而已。所以他對王少躍的所有要求,其實都是讓王少躍偏離沈均而迎向自己的要求。這或許對於王少躍來說是會讓他過得很糾結的事,但是高泓安要的就是王少躍糾結,因為只有讓王少躍糾結起來,王少躍才不會陷入到那種一成不變的思維當中,而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思想固化,也就是那些新銳文人批判的思想老舊。
而沈均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除了沈均本來就沒有那種文人視作生命的名譽感之外,也和沈均自身大人思想和他的出身有關係。
高泓安自身是寒門士子,但是也是在官場上混跡了很多年的老江湖,雖然他很嚴格地要求自己,但是自己身上那種上位多年養成的上位者的氣息和身為百官之首的傲慢氣息,是怎麼也無法遮掩的。這種氣息是他刻在自己骨子裡的東西,當他當上大臨首輔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他不可能放下的氣質。
而高泓安不想讓王少躍完全地學習這種氣質,王少躍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擁有各種氣質,但是王少躍有一件事不能夠做,那件不能夠讓王少躍做的事,是王少躍成為一個和他高泓安一樣的人。
大臨不能夠再有一個高泓安了,他高泓安,大臨建國以來最為大權在握的首輔。看起來他在朝堂上孤立無援,但是那是因為高泓安不開口。
在大臨朝堂上,但凡是高泓安提出或者被高泓安暗中首肯的事,被人否決的事只有一件。而那件事就是當年大臨朝堂上那件有關提升靖天司地位的事。而這件事是在平帝朝時發生的事,也就是說這是高泓安在文成皇帝朝時,沒有被人反駁過他自己所上的奏章,這聽起來是一個人鎮壓整個大臨朝堂的無上榮耀。但是這其實也說明了整個大臨朝堂的悲哀。
一顆星辰閃耀在夜空中,那是它自己無上的榮耀,但是那何嘗不是整片夜空的悲哀呢?而且這方夜空不僅僅有星星,還有照耀著整片夜空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