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恆給王少躍倒了一杯茶,隨後說道:“你這些年去哪裡了?”
王少躍輕抿了一口茶,說:“去了南邊,倒不是去那邊做諜子,去讀書。”
“南唐那邊嗎?”
“嗯,那邊確實要比大臨更好文風的。咱們大臨還是要更加註重武風一點的,畢竟大臨雖然優待文官,但那也是在景文帝之後才出現的情況,骨子裡的大臨人還是更加崇尚武力的。”
燕卿恆不置可否,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但他覺得王少躍說得很對。
燕卿恆說:“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還好,那邊的讀書人對大臨人都很客氣的。而且他們似乎對當官這件事沒有什麼太多的看法,他們眼中的大臨只是一個北方的鄰國。當然,你要知道當了官後的讀書人,就不能說是讀書人了。”
燕卿恆笑了笑,知道王少躍是在開玩笑,只是他的笑實在是有些僵硬。看得王少躍的嘴角都有些不住的抽搐,他還以為這小子這麼多年過去了,總該學會笑了,沒想到現在笑起來還是這麼僵硬。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說這個笑話了。這是他們早些年發生的趣事,那時他們有一個朋友,是一位三品官員的小兒子。
他們有一日在討論讀書人有沒有錢的問題,那孩子說道:“我覺得讀書人是沒錢的,坊間的傳言都是說什麼窮苦的秀才的。所以讀書人都是窮的。”
“那你父親呢,他不是很窮吧。那他還算得上是讀書人嗎?”
他們本來以為那孩子會放棄自己的觀點,誰知道那孩子說:“他們既然已經當上了官,那就是官員了。怎麼還稱得上讀書人呢?”
後來這件事傳到大臨的官場上,所有文官雖說聽到後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翰林院的翰林和御史臺的新任御史們,都想上本子去彈劾那孩子的父親,只是後來知道那人是右副都御史後,御史臺眾人都默不作聲,只剩下那些憨憨的翰林還在傻傻地喊著要怎麼維護官員的文名。
退朝後,那位素來以溫和著稱的右副都御史暴怒地請了假,然後王少躍就發現那孩子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找他玩。
王少躍想到這裡,就問道:“那位大人現在還好吧?”
“現在他是左都御史了吧。我也不太瞭解,畢竟鄭雲鶴被他趕去了軍方。”
“他去了軍方?鄭大人不是想讓他當讀書人嗎,他怎麼跑去當兵了?”
燕卿恆神秘地說道:“據那傢伙的話,是鄭大人說的話,說他多半是在大臨官場混不下去。甚至可能在讀書人種都混不下去了,趁早斷了那個念頭,省的到時候在來不及。”
王少躍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當年就不該讓老師把這個訊息透漏出去。他也沒想到這個訊息會造成這種影響。
隨後他說道:“卿恆,不說這個了。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我過得還好。爹和娘走後,我就把這個書鋪包了下來,混日子。”
“這書鋪現在就你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