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收了多少銀子?”周潤澤面無表情道。
王保興臉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冒,他還是怕受牽連,只得吞吞吐吐道:“倉……倉大使……允了……小的五百兩銀子。”
周潤澤無語道:“你可真行,這麼燙手的銀子也敢要,而且還沒到手,本官初來乍到,正想著要燒幾把火,你卻財迷心竅要往上撞,你不死誰死?”
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混到兵書經承上來的,一看就是個大老粗。
王保興聽到死字,嚇得臉色發白,連忙用力磕頭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得還沒收銀子啊!”
就那麼兩三下,王保興的額頭就血流如柱,卻不敢停下,任然砰砰砰的磕頭。
周潤澤倒也沒真的想處死他,畢竟這樣的大老粗辦事還是挺實在的,直腸子人好使喚,只要不是辦什麼複雜重要的事兒,比那些聰明的用著還讓人放心一些。
所以周潤澤等他磕了十來下後,就出聲道:“念你初犯,本官就饒你一命,自去領二十棍,下次再敢……”
王保興脖子一撐,急吼吼大聲道:“下次不用大人處置,小的自己領死!”
這是嚇壞了,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發抖。
周潤澤嗯了聲,揮手示意他退下去。
王保興又磕頭謝恩,起身退至門口,又聽周潤澤道:
“吩咐兩個巡檢,明天之內各招收五百個民壯,協助你維持治安。”
一個縣只有三四十個衙役編制,雖然他們各自也有幫閒盯梢,但終究難登臺面,如今是非常時刻,多招人手亦是理所當然。
王保興聞言,行禮應道:“小人遵命,小人告退。”
……
傍晚時分,忙碌了一天的周潤澤回到臨時搭建的帳篷之中。
剛進去,就被賈元春拉到一邊,只聽她小聲說:“下午杜主簿和呂主簿送了個姑娘來,說是鄉紳們從春風樓買來的清倌人送給老爺,兩人留下身契就走了。”
周潤澤皺眉道:“這兩人的腦子裡一天都在琢磨什麼啊,正事兒沒幹多少,盡幹些歪門邪道!”
說著,他又問賈元春:“那姑娘呢?”
賈元春指了指裡面,說:“在裡屋待著呢!”
周潤澤剛要進去看,賈元春拉了他一下,然後將身契遞來,說道:“人可交給你了……”
說著,嘟著小嘴兒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