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永高一臉懵逼道:“不收押?”
“收押幹嘛?嚴格看管就成了,那可都是勞力,就算收押了,還不得給他們飯吃?咱們可不能做虧本的買賣。”周潤澤道。
全永高琢磨片刻,點頭道:“那行,學生知道該怎麼回覆鄉老了。”
等全永高退下後,周潤澤也在考慮怎麼將這些糧食發放到百姓手中。
現在才五月,七八月伏汛和九十月秋汛才是黃河之水氾濫的高峰期,也不知道洪災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所以要白白養著他們,那肯定是不行的。
考慮了一會兒後,周潤澤心裡有了想法。
一是有本地戶籍的,不分男女老少,每人每天可以領一碗能立得起筷子的幹粥,不是本地戶籍的流民,每人每天可以領一碗稀粥。
這個標準跟其他地方賑災差不多,也不算苛刻,能讓人吊著命就行了。
二是以工代賑,只要應召來幹活的,男人每天可以領一斤二兩糧食,女人每天可以領八兩糧食,也就是半斤。
這樣的話,百姓們就能勉強生存了。
正想著事兒,兵書經承王保興來了,跟周潤澤彙報說昨天倉庫的糧食去向查清楚了。
“經過嚴刑拷打,倉大使已經全部交代了,並已認罪畫押。”
王保興雙眼通紅道,說完將卷宗遞給了周潤澤,看樣子是一晚上都沒睡覺。
周潤澤接過去,開啟只看了幾行字,眉頭就不由一皺。
“真的跟知州有關?”周潤澤確認道。
王保興拱手嚴肅道:“鐵證如山!近三年來,每年秋收之時,知州大人都會夥同趙家將州府收來要存入常平倉的糧食賣掉。”
“如今倉庫中的那些糧食還是三年前的,這些年都每人管,所以才會發黴,並且數量也只有不到一半了,其他的都換成了砂子。”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睢州趙家是八大家之一,主要經營糧食買賣。”
周潤澤皺眉道:“沒人管倉庫?倉大使是幹什麼吃的?這些年就一直在那兒曬太陽?”
王保興道:“這也怪不得他,自從知州大人將糧食掉包後,倉大使就自知活不長久了,所以也就得過且過。”
周潤澤呵呵冷笑道:“怪不得他?知州大人不給他好處他會賣命?應該是心中抱有僥倖,以為知州大人會將倉庫之事處理乾淨吧?”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王保興,道:“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處,要為他求情?”
王保興刷地跪了下來,慌忙道:“小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