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單詞還在大腦中不斷迴盪的時候,尼古拉斯不得不顯得有些不禮貌的打斷蒂勒女士,還準備繼續說下去的話。
說了一句“請稍等一下,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後,便直接轉身,跑出了花店,來到外面的車旁,探身拿起放在駕駛臺上的記事本和筆,準備先把腦中記下的東西,寫在記事本上。
之後,再找蒂勒女士,比對一下,查詢缺漏。
只是他不知道,他在探身進車窗,拿記事本的時候,花店內,一個穿著如死神般,全身黑袍,黑色兜帽披風,臉上也被黑布包裹,看不出本來模樣的人,正舉起蒂勒女士修剪花枝,樹枝的大剪刀,猛然向剛剛抬頭的蒂勒女士喉嚨插去。
蒂勒女士被嚇得愣立在原地,口中的驚叫,顯得無法阻止這個神秘人痛下殺手。恐懼的本能,讓她閉上了雙眼,不忍正視自己最後要對面的厄運。
一秒,兩秒,三秒,預想中破開皮肉的疼痛,沒有到來,呼吸還是順暢的,還能感受到心臟跳動,雙腳發軟,腦袋有些眩暈,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說明她還活著。
呯嗙,咔嚓,哐當,嘩啦,一陣陣雜聲,接連不斷的傳入蒂勒女士的耳中,不敢睜開眼睛的她,依稀的分辨出一部分造成這些聲音的原因,以及物品。
撞擊,花盆,花架,花圃工具,以及玻璃碎裂。
隨著玻璃碎裂,傳來尼古拉斯的怒喝,蒂勒女士才有了勇氣睜開了雙眼。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並不是熟悉的尼古拉斯,而是一個陌生健壯東方人的背影。
直到對方轉過頭來,蒂勒女士這才想起來,這個健壯東方人是來花圃買花的,因為不怎麼會英語,只會簡單的說著花卉的名字,以及要幾盆,要的盆數不多,溝通困難,而且還十分挑剔,加上一些她對東方人的輕視。
所以,蒂勒女士便不耐煩的將這個健壯的東方人丟在了花圃,讓他自己去選。
等尼古拉斯到來後,又和尼古拉斯聊得太專注,也就忘了這個東方人的存在。現在看到對方擋在自己面前,手中拿著本該在那個神秘人手中的大剪刀,怎麼會不明白,就是這個自己看輕,不耐煩招待的東方人救了自己。
蒂勒女士脫力的軟倒,跌坐在了地上,口中還不忘,反覆的感謝上帝,感謝著救了她的那個東方人。
等尼古拉斯回來後,只看到剛剛及時出現,救了蒂勒女士的健壯東方人,此時一隻手扶著癱坐在沙發上的蒂勒女士,讓她不至於滑到在地,另外一隻手,拿著電話,不斷的重複著p。
尼古拉斯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詢問對方的身份,可是好像對方聽不懂他說的英文,而他也聽不懂對方說的話。
還好,他聽過鍾維正說過粵語,現在這個人說的話,也和鍾維正當初說的粵語發音很像。於是,尼古拉斯便打電話給鍾維正,讓其幫忙翻譯。
經過鍾維正的翻譯,尼古拉斯也搞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對方有個像是綽號的英文名,blackbear黑熊,是鍾維正的朋友,從香江來桑福德看望鍾維正。
今天是特意跑來這裡買花卉,作為送給鍾維正的禮物。挑選完後回來,正巧看到神秘人要行兇,殺死蒂勒女士,於是出手救了對方。
雖然,有鍾維正幫忙作證,也是親眼目睹黑熊的確是在救人,但尼古拉斯還是準備按照程式,將黑熊和蒂勒女士一起帶回警署,做筆錄。
只不過,蒂勒女士受到這麼大的驚嚇,此時狀態不是很好,加上黑熊手掌,抓住剪刀時,被劃傷,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尼古拉斯,也就只能選擇先帶他們去鄰鎮的醫院處理,檢查一下後,再帶回警署錄口供。
……
鄰鎮的醫院中,經過一系列檢查,醫生確定蒂勒女士,只是受到了驚嚇,心率有些快,血壓升高了一些,並沒有其它嚴重的症狀。但也需要住院觀察兩天,才可以真正放心。
而黑熊的手掌,問題就更不大了,只是劃傷了手掌的面板,傷口並不深,也不長,根本不必縫針,打了一針破傷風,簡單的包紮一下,就搞定了。
再次聯絡了鍾維正,確定對方還要一會才能到後,尼古拉斯才推著蒂勒女士,帶著黑熊一起按照指引,走向了三樓走廊最裡間的病房。
可是,等尼古拉斯剛剛推開病房的門,就彷彿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定在門口,滿眼的驚駭,不可思議,而蒂勒女士更是驚叫了一聲,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