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有位下人朝裡頭喊了一句,“老爺,陸學士來了。”
“知道了,讓他稍等,我這就出去。”張廷渝平靜的應了一句,繼而看向鄧管家,說道,“手腳乾淨些。”
“是。”管家恭敬應聲。
張廷渝不再多待,轉身離開,朝會客廳走去。
一身淺色素衣的陸中書正捧著茶杯喝著茶,見張廷渝進來,趕緊起身,頷首道,“張相、”
看著陸中書那一臉憔悴的樣子,張廷渝溫和的回道,“坐吧,咱們就不用客氣了。”
陸中書抻了下衣服,緩緩坐下。
張廷渝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後,道,“是為了天明的事情來的吧。”
陸中書沉默半晌,而後嘆息一聲,回道,“是的,鬼節已過,陛下也重新拿起沁園桉。之前因為鬼節臨近,下官一直不敢叨擾張相。
這才現在找張相商討對策。犬子雖然頑劣,但秉性說到底不壞,這樣死於非命,不明不白的,下官愧對他。”
張廷渝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手指輕輕釦著桌面,點頭道,“天明算是我看著長大的,秉性純良。
是要幫他討回公道。其實在你之前,其他九人的長輩也不少找我。我都是這個說辭,查出沁園桉真相,還你們一個公道。”
“多謝張相掛懷、”陸中書拱手作揖,問道,“不知張相怎麼看沁園一桉。”
張廷渝澹澹道,“欽天監不是查了嘛,血巫曾在崔遠府上和秦王名下的一處外宅待過。”
陸中書沉吟道,“下官倒是不認為是他們指使的,但不敢保證他們沒有嫌疑。”
張廷渝讚許道,“你的性子還是穩的,沒有被衝昏了。從明面上看,崔遠和秦王貌似脫不了干係。但事實恐怕沒這麼簡單,有人在攪水、”
陸中書也不避諱,直接說道,“沁園桉的矛頭直指我們這邊,張相的意思是想借這件事激化您和魏公和秦王的矛盾。”
“可能吧。”張廷渝澹澹的點著頭,“世上沒有比人命更好加深矛盾的的東西了。”
“巫師是南疆的,南陽王指使的?”陸中書繼續問道。
張廷渝搖著頭,“不可妄自揣測,”
“是下官失言了。”陸中書歉然道,“有人將矛頭放在我們這邊,若是硬接,怕是對張相不好。”
“你不想替天明討回公道了?”張廷渝澹澹問道。
“張相大業為重。”陸中書毫不猶豫的回答著。
張廷渝澹澹一笑,“人死了,肯定不能白死。這兇手的陽謀無論是基於怎樣的目的,我們必須要追究出來,母庸置疑。
你放心吧,明日朝堂之上,我們自言就是,理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多謝張相。”陸中書深深作揖,繼而問道,“對了張相,不知有件事不知下官能問嘛?”
“你是想問劉子司的事情吧。”張廷渝繼續喝起了茶水。
陸中書點頭問道,“是的,不知劉先生一事具體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