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莫雲決那邊還沒有查出具體案情,幕後黑手還沒有現身。”相南生說,“我們只看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又或許……真相根本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
那群人那麼狡猾,保不準會再次推卸責任,相陌然和溫清芷消失了這麼多年,估計早就不在人世了,他們是最合適的替罪羔羊。
相溪望定了定神,開口道:“哥,明天我們就回老家,我去把父親當初留給我的東西拿過來,那上面可能會有別的線索。”
相南生:“好。”
正好相溪望考試剛結束,他們有大把的空閑時間。
再次坐上回家的火車,相南生和相溪望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們相互依偎著睡了一路,到下車的時候才勉強拾回精神。
老家裡少了一個活潑的身影,整座屋子都冷清了很多,在得知孫寧楠亡故以後,他們家裡就掛上了白剪紙,祭奠逝去之人。
相南生和相溪望回來後第一天就給她辦了葬禮,葬禮上沒請什麼人,只有長寧裡那些孩子和孫爺爺幾位老朋友。
衣冠冢建在後山依山臨溪的位置,風景秀麗。
那裡擺滿了小朋友們送的花,嬌豔的花兒和曾經那個少女一樣,只是她永遠凋零在那個如花似玉的年紀裡了。
第二天相南生和相溪望去了後山梨花樹,秋冬的季節裡,枯樹更顯蕭瑟,幾個月前樹根新抽出來的綠葉也變得枯黃,風一吹就搖搖欲墜。
相溪望走到梨花樹後蹲了下來,挖開上層的泥土,將埋藏在樹根底下多年的小箱子取出來。
他以前埋的時候很小心,外面三層裹了袋子和布料,以防箱子在地下被蟲蟻泥水侵蝕。
等相溪望把上面的布料解開,相南生的目光就被那層衣料吸引了:“這是……你小時候的衣服?”
衣服長度和他們手掌差不多,胸口還印著可愛的小熊圖案,因為用料好,浸在地下多年也沒有損壞,只有邊緣的地方被泥土浸黃。
相南生都能想象出來小小的相溪望拿著小衣服包裹箱子的場景。
見他一臉稀罕,相溪望把衣服交到他手裡:“這也是你小時候的衣服。”
相南生聞言輕笑,把衣服疊好,打算帶回去洗幹淨好好收著。
相溪望並不著急開啟箱子,他拉著相南生坐在樹下,說起當初父母把他送到這裡時的情景。
那些記憶太過遙遠,相溪望也記不得多少了,他閉目回憶曾經,不知不覺間緩緩倒向相南生那邊,靠著他睡著了。
在夢裡,相溪望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
漫天的梨花在他眼前飛舞,惹得他好奇地抓住了眼前落下來的花瓣,伸出去的手又小又嫩,一朵梨花就佔據了他掌心。
“溪望,過來。”
身後傳來溫柔的低喚。
相溪望巴巴地轉過身,小跑到身後的男人面前,把手裡那朵完整的梨花捧過去,軟糯糯地開口:“爸爸,花花送給你!”
相陌然半蹲下來,接過他手中花,從口袋中取出透明的小盒子裝進去:“謝謝溪望的禮物,很漂亮的梨花。”
男人笑起來的時候,似乎漫天的梨花都隨之變得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