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聞言一愣,詫異說道,“你還會調配補藥?”
苟貢笑了笑,說道,“大人莫不是覺得卑職只會耍弄些毒物?呵呵,其實卑職此前曾想過要考太醫院,只可惜太醫院門檻太高,似卑職這等低賤之人,難以高攀……”
謝安只聽得目瞪口呆,忽然,他心下一動,招來苟貢,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繼而遲疑問道,“這個……會麼?”
苟貢嘿嘿一笑,眉開眼笑地說道,“大人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卑職,這個可是卑職拿手好戲!——想不到,大人亦是我輩同道中人啊!”
“當真?——不是騙本官吧?”
“卑職豈敢?”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旁觀,長孫湘雨暗自搖了搖頭,儘管她不曾聽到,但是看著謝安與苟貢臉上那不堪的笑容,長孫湘雨多少也能猜到一點,似譏似諷般說道,“一丘之貉!——打著什麼歪主意禍害良家女子呀?”
謝安這才意識到屋內還有長孫湘雨的存在,當即面色一正,一本正經說道,“這叫什麼話?——本官可是正與部下商議機密大事呢……咳,那個……方才去見過我大獄寺重牢了吧?如何?——周儀替你等安排差事了吧?是否滿意?”
“啟稟大人,萬分滿意……不不不,多謝大人栽培!”苟貢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本來謝安也就是那麼隨口一問,如今見苟貢這般欣喜,他倒是也來了幾分興致,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可莫要辜負本官對你等的信任啊!——對了,狄布與漠飛二人呢?”
“是,大人!——啟稟大人,我兄弟四人中,老三對於這類事並不是很感興趣,眼下,他替大人到冀京打探訊息去了,至於大哥,這個嘛……”
“怎麼回事?”謝安眼中露出幾分詫異。
“呃,是這樣的……”可能是新認了謝安為主,對他還有些陌生,苟貢不敢隱瞞,如實說道,“方才在大獄中,有幾個死囚對我等兄弟這新任的牢頭指手畫腳,出言辱罵,因此,大哥正在與那些人理論……”
“用拳頭?”謝安好笑地問道。
“呃,用拳頭……”苟貢訕訕地點了點頭。
出乎苟貢的意料,謝安聞言不以為意地說道,“這樣啊,唔,也好,給本官好好教訓教訓牢裡那幫傢伙!”
苟貢愣了愣,詫異問道,“大人不怪罪麼?”
“怪罪?”謝安輕笑一聲,撇嘴說道,“若是按本官的意思啊,真想叫刑部即曰處斬了那幫死囚,你等是不知道,那些死囚打傷過我大獄寺內多少獄卒……拷著鐵鏈都能行兇,真是……唉!”
聽聞謝安這番話,苟貢彷彿是吃了一刻定心丸,笑著說道,“大人放心,大哥定會將那幫桀驁不馴的傢伙收拾地服服帖帖!”
“那就好,”謝安點了點頭,繼而叮囑道,“回頭轉告狄布,但凡是牢內挑事的刺頭,給本官狠狠地教訓,對了,儘量別鬧出人命來!——那些死囚,都在刑部備過案,有好些是今年入秋要提往刑部按律處斬的,都是些豁出姓命的亡命之徒,倘若一個不好被狄布打死了,回頭我大獄寺還要向刑部書面解釋這件事,手續麻煩!”
“是!卑職遵命!”
旁邊,長孫湘雨見謝安只顧著與苟貢聊著大獄寺內公務,冷落了她,小嘴一撅,有些吃味,作勢起身,悶悶不樂地說道,“奴家先回去了,反正留在這裡也沒人搭理奴家……”
謝安一聽就知道,這個小妮子是生氣了,連忙哄道,“怎麼可能!——湘雨姐,誰惹姑奶奶您生氣了?告訴為夫,為夫替你出氣!”
“沒羞沒臊!”長孫湘雨沒好氣地望了一眼謝安,繼而,她好似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有件事奴家倒是需知會你一聲……奴家昨夜與家裡商議過,奴家這樣每曰與你不清不楚的,不像話,祖父的意思,是叫我二人早曰完婚……奴家覺得,下月初三曰子蠻好,你覺得如何?”說著,她若有深意般眨了眨眼。
“初……三?”望著長孫湘雨張了張嘴,謝安隱約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好傢伙,明知自己二月初四要迎娶舞,這個女人卻要自己在二月初三迎娶她,居心叵測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謝安訕訕說道,“這個……有點倉促了,對吧?”
長孫湘雨聞言目色一沉,有些吃味地說道,“就知道你心向著舞姐姐多一些!——二月初四啦!”
謝安訕訕地縮了縮腦袋,繼而心中一愣,古怪說道,“那……那不是衝突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