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制的核心概念在當前來說很簡單,就是每年的年頭承包商將今年承包各種礦藏的銀子繳納清楚,不是運送到京城,而是交給各地的錢莊。
所以說錢莊就是皇帝的內庫,內庫的銀子也可以說是錢莊的儲備金。
大明的官員就算再不懂經濟學,可死賬還是會算的,錢莊的吸儲能力算不清楚沒關係,但是承包銀還是很清楚的。
鹽政的兩千五百萬兩,劃給戶部五百萬還有兩千萬,至於礦政,儘管還沒有遍行天下,但是皇帝從當前礦政當中獲取的銀子絕對不少於一千萬!
還有王室欠的銀子,別以為能賴賬,王室名下是有土地還有每年的俸祿,哪個藩王敢賴賬,嘉靖帝就能收了土地,停了俸祿抵債,沒準這個不要臉的還能幹出收回王府這等喪盡天良的勾當!
各種皇帝名下產業的收入也絕對不會是一筆小數字,去年斬殺十一晉商,抄其家,光是這一筆,至少都是千萬兩以上!
嘉靖帝竟然能恬不知恥的說他沒銀子,滿朝的大臣都不知道皇帝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藉口。
更何況鋪鐵路很費銀子嗎?
鋪設鐵路靠的是人力、鐵軌最多加個枕木,木材值幾個錢,鐵軌是鐵廠自產的,人力成本能有多少?
就算沒了徭役,需要僱傭一萬民夫,一個月的工錢加吃飯銀子也不會超過五萬兩,一年也才六十萬兩!
這錢皇帝竟然都不想掏?簡直毫無天理!
翟鑾此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帝在草原新築十城,目的就是透過貿易的手段來徹底控制住草原,讓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對華夏王朝徹底產生依賴,從而杜絕外患,那麼為了保證貿易就必須要修鐵路。
皇帝如果有能力修建鐵路,那麼為什麼兩京之間的鐵路修不了,這之間存在矛盾,所以意思很明白了,要麼就趕緊修兩京鐵路,修了兩京鐵路再趕緊著手貫通天下行省之間的鐵路,至於府州之間,那倒是不急。
總之這些鐵路不修好,皇帝想修草原鐵路,那是門都沒有。
很簡單的一招以退為進,就將難題甩給了皇帝。
皇帝發問,群臣不好裝聾作啞,楊一清出列道:“修建草原鐵路,乃是陛下徹解草原之患的根本,乃是大政,臣附議翟尚書之提議。”
“臣等附議。”首輔都附議了,群臣自然不甘落後。
“楊愛卿、翟愛卿言之有理,倒是朕有些捨本逐末了……”朱厚煒嘆道:“內地運輸還有運河,方式也傳承了幾千年,一時半會不作大的改變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然而草原之事一日不結,朕這心頭就是一日難安吶。”
翟鑾後背涼嗖嗖的,感覺自己很可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或者說他很有可能被皇帝給坑了。
“如今工部正在著力修築草原五城,讓工部繼續負責通往五座草原城池的鐵路也確實有些強翟愛卿之所難了,但鐵路不可不修,那就按照老辦法,錢莊牽頭招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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