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傻捏著下巴想了想:“長相算不算?”
羅煒瞪他:“說點別的。”
薛大傻縮了縮脖子,只得繼續苦思冥想,最後還是破罐子破摔道:“哎呀,就別難為我了,相好的對我而言除了臉蛋和身材之外,我能想起來的也就是味道和手感了。”
羅煒一腳踹在了他的椅子腿上:“你可以不用說話了,滾一邊去吧!”
這一腳直接讓薛大傻一個不穩成了滾地葫蘆,他雖然惱火卻也只能憋著,紅樓中曾經發生過史湘雲當眾叫破某戲子跟林黛玉很像,直接把人惹惱了的事情,可見哪怕香菱與秋菱都不是羅煒要找的人,就衝著薛大傻曾經動過的心思,挨頓打都是不為過的。
幾人剛從馮紫英那裡吃了飯出來的,因此也就在包間裡喝了點消食茶,又等來了薛家的華麗馬車,便一道離開了。
薛家這個時間段已經從賈府的梨香院搬到了東邊的小院裡,在門口一下馬就瞧見了東張西望的阿財。阿財急急上前扶上了賈環說:“哥兒果然在這裡,也不枉我等了這許久。”
在他們出現之前,阿財已經在薛家門口跟罰站似的站了三四個鐘頭,原本是守腳門的婆子慣常欺負他人傻沒地位,卻不想錯有錯著,雖然等的時間是長了點,沒想到還真如婆子胡謅的那般“看到環三爺和薛大爺一塊兒出門去了”。
賈環是一千一萬個想跟著薛大傻和羅煒一道看戲的,只可惜阿財找他的原因說是太太讓他在五月節之前抄上10份《金剛經》供在佛龕上祈福,他這才想起原本的紅樓劇情中,就因為王夫人沒去清虛觀打醮,因此也拘著自己不讓一道,美其名曰祈福的經文還沒抄完。
想到這裡,賈環也顧不上這邊了,比起羅煒這邊,顯然清虛觀那邊的戲更加不容錯過。他邊往回跑邊吩咐阿財:“待會兒偷偷去大廚房給我連根拔上幾根鵝翅膀上的羽毛回來,再給我磨上一缸的墨,我也要試試硬筆書法好不好使。”
倆人邊商量邊跑得遠了。
有薛大傻領著,進入薛家的外院問題不大,實際上羅煒哪怕這會兒想找機會見秋菱都不容易,因為她已經跟著薛寶釵住進了蘅蕪苑,薛姨媽也心疼女兒,並不讓她天天過來請安。
薛大傻先把羅煒安置在了外院的待客堂裡,便急衝衝跑進內院跟他媽報備去了,讓人再一次見識到了所謂大家子的規矩,甭管多混蛋,出門前打招呼,回來後先去告知一聲“我回來了”,這種把長輩放在心上的做法,就應該是咱華夏自古流傳下來的基本規矩。
薛大傻離開了一些時間之後,就有人端著茶奉上,嘴裡說著:“先生稍坐,大爺已經吩咐給您安排客房了,您住的這些時間有事情都可以直接吩咐小的,大家都喚我小霍。”在回程的路上,薛大傻已經花錢上成衣鋪子裡替他置辦了一身新的行頭,因此,此刻的他已經脫去了道士的裝扮,在人眼中至少也算是小有身家的公子哥一枚了。
羅煒糾結了又糾結,還是沒招出一根藍白波板糖給眼前的霍啟,一方面自然是這會兒一萬塊對他來說不輕鬆,錢需要花在刀刃上,另一方面,這方小世界的階級分明,以霍啟這樣的性格,加上身份所限,在沒有大開金手指的前提下,思想太無拘無束了並不是什麼好事,要是他真跟薛大傻稱兄道弟呼朋喚友了,這才是不想讓他好好的活下去了。
霍啟才退出門外,就聽見一道無比熟悉的女聲傳來:“小霍哥,姐姐不是說你最近都跟著萬管事查賬嗎,怎麼上外院這邊待客來了?”
霍啟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大爺把我從萬管事那裡借了出來,說是有位重要的客人,讓我幫著照管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