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溫遇習慣把手邊的東西挪開,專注於自己身上的東西,比如有時扯衣服上的線頭都能扯半天。
這些和她外表看起來差異特別大的小舉動,謝聞頌其實都看在眼裡。
於是她的習慣,成為他能習慣看出來的東西。
“緊張什麼。”
謝聞頌領帶都還沒打好,甚至襯衫領口還折在貼面板的那一側,就那麼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握住她手腕帶到自己腿上,視線在她掐紅的掌心反複逡巡,然後嘖聲。
“幹嘛這麼欺負我老婆。”
他說完還低頭,小心翼翼地吹她手心泛紅的位置,氣流刮到掌紋上,溫遇癢得想蜷起手,謝聞頌沒讓,箍著她手腕力道不減。
他說:“你真是個壞人。”
溫遇被他說得一愣,眼底的茫然絲絲縷縷織起一層霧,“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壞人。”
謝聞頌領帶兩頭不一邊齊,溫遇瞅了半天,心裡那股強迫症像漲潮一樣上來,不過此時忍著沒發作。
“再壞也沒有你壞。”
謝聞頌接著揉她剛才掐紅的位置,無辜眨眼。
“我再壞,我也不欺負我自己的老婆。”
這人怎麼把“老婆”這兩個字當逗號使。
溫遇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
可她偏偏又說不出什麼反駁他的話。
溫遇視線落在他脖子兩邊一長一短的領帶,使壞用空出來的那隻手給拽成一樣長。
“回去你戴什麼領帶?”
這人之前總是一身休閑裝的打扮在她面前晃悠,結婚後冷不丁穿正裝出現在她眼前,溫遇還得緩緩。
“想著正式一點。”謝聞頌突然正襟危坐,態度立刻嚴肅起來,還有點試探性地看著她。
“我這麼穿,不好看?”
溫遇斟酌措辭:“不是不好看,就是太正式了,你之前在家裡也這麼穿嗎?”
“之前都我自己一個人在家。”
他這次倒回答很快。
“……”
溫遇隔著空氣摸到了他一點點外洩的情緒,雙手捧起他的臉,試圖把他的嘴擠成“3”字形,語氣帶哄:“要不去換一身吧。”
那就是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