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兜裡妥帖放好的紅本本彷彿燎起一層不容忽視的溫度,謝聞頌仍維持著懶散搭溫遇肩膀的動作。
他這副模樣看上去玩味十足,哪怕是很熟悉的人,感覺說出口的話也不能讓人百分百信服。
溫遇一開始也是這麼覺得的。
或許謝聞頌會把剛剛那句話認為成她在玩笑。
畢竟他們剛成為很親密的關系。
而溫遇也是這樣認為的。
只是下意識問出口的一句話。
風過又靜止,謝聞頌把這句回答從第一個字完整唸到最後一個字。
溫遇根本還沒來得及費力解讀,他就已經把現成的答案剝開放在她面前,告訴她自己的認真。
他從來不隱藏自己內心的答案。
哪怕是擦肩而過。
他都可以袒露給她看。
“好不容易拐回家的,怎麼捨得和你吵。”
領證沒幾天,謝聞頌告訴溫遇,喬若琳和謝景舟想見一見他們的事。
溫遇知道這是必須且應該的,於是主動詢問兩位長輩方便的時間,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敲定了地點和時間。
關於謝聞頌的父母,其實溫遇瞭解並不多,只知道他們工作內容的特殊性,導致平時她見到他們的頻次也很低。
即便如此,卻不怎麼影響溫遇對他們二位的內心的好感。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存在的磁場也很奇妙,這種磁場不會隨著時間消失而消失,某種程度上,它的存在似乎也能稱為一種永恆。
溫遇想,自己對謝聞頌父母的好印象,也和這種難以言喻的磁場有關。
有小時候的濾鏡在,溫遇對喬若琳的印象很好,長大之後見的時候並不多,但她能看見謝聞頌身上的某些東西,有她的影子。
她也不覺得謝聞頌的成長完全沒有他們的參與,孩子身上,多多少少也會折射一部分父母的影子。
雖然溫遇心底也明白,可真到了要見面的日子,還是會有點緊張。
去見面當日,溫遇一個人早早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一側,來來回回捏掌心的肉。
她想著事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經常一個人坐著重複做一件事。
從小到大,這點都沒變過。
還因為這個習慣拔禿了一盆花,直到莖幹上所有葉子都落到地上,溫遇才恍惚過來自己其實做了錯事。
她做的時候完全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