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移動,不是走!
走,能看見過程,最起碼能看見女人在動。可司澤陽看見的是,女人就低垂著臉一動不動,卻瞬間離得他近了些,一點過程的沒有,直接是站在了窗簾前。
這下司澤陽看得更清楚了。
一張臉是被頭髮擋得嚴實,只留了一小條的縫隙,縫隙裡僅露出了一隻眼睛。
眼睛竟是血紅血紅的。
司澤陽一下就能動了,倉皇起身,猛地竄下床縮到了牆根,哆哆嗦嗦道,“鳶,鳶姨?”
就見那女人又陡然離近了好幾步。
周身都泛著肉眼能見的寒氣。
司澤陽嚇得趕忙抱住頭,急促顫抖地說,“鳶,鳶姨,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來找我敘舊的我歡迎,但……但你要是來討債的不能來找我啊,我……我是老二啊,你去找老大,是,是他害得你啊,哦對,還有我爸,你,你也去找他,他們做的事跟我無關,我當時那麼小……”
司澤陽就抱著頭在那沒頭沒腦的嚷嚷,嚇得夠嗆。
良久後,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司澤陽小心翼翼抬頭。
女人已經不見了。
房間裡也似乎不那麼冷了。
司澤陽腳勁一鬆直接坐在了地毯上,再好一番環視四周。
看樣子真走了。
良久後他起身。
沒第一時間回床上,而是走到了窗子前。
窗簾一如睡前遮擋的一樣,窗子也沒開。
司澤陽睡不著了。
折回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去了吧檯,拎了只空杯子,往裡扔了兩塊冰塊,倒了半杯威士忌。
沒急著喝,就任由杯壁上一點一點凝了霜氣。
良久他點了支菸。
就著室內昏暗的光,菸頭的橙紅色微微燃亮了司澤陽筆挺的鼻骨。
他的眼匿藏在暗光裡,忽隱忽現的早就不再是恐懼和擔憂。
是外人不曾見到的清醒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