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陽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突然覺得冷。
扭頭迷迷糊糊地去看,藉著微弱的光隱約能瞧見窗簾像是在動,沒關窗嗎?
再定睛看,驀地一個激靈,睏意瞬間全無。
窗簾是重工,除非是狂風才能將其吹起來,但此時此刻窗簾就在動,像極了被風吹起的樣子。
但房間裡無風。
就是冷。
像是置身冰窖似的,寒意陣陣來。
當然,讓司澤陽後背生涼汗的不是窗簾,而是站在窗簾旁的……身影。
一個女人!
匿藏在窗簾旁,伴著窗簾的掀動,她的樣子隱隱約約就顯現出來。
司澤陽有了熟悉的感覺。
怎麼熟悉呢?
就是這股子恐懼感。
前陣子他也經歷過這種恐懼感,雖說具體情況他忘記了,但腦子裡留了些淺淡的印象,好像就是有個挺大的影子,在一大團光亮裡朝著他走過來,一步步逼近他。
當時他就恐懼極了。
跟現在一摸一樣。
所以司澤陽真是體會到了,人在面臨真正恐懼的時候真是什麼都不能做。
動,動不了,喊,又喊不出的。
窗簾掀動,外面的月光就能闖進來。
藉著窗外慘淡的光,司澤陽大致能瞧見那女人的模樣。
一身素白的袍子,低垂著臉,頭髮挺長散在臉頰兩側。
伴著陣陣寒意,司澤陽似乎聽見了女人在……笑。
呵呵,呵呵……
就是從喉嚨裡傳出來的氣聲,一下一下的,像是看見了什麼好笑的事。
那聲音很輕很輕的,卻能盡數往司澤陽耳朵裡鑽。
司澤陽眼珠子瞪得很大,那種他自己都覺得眼珠子有可能蹦出來的程度,眼眶都漲乎乎的疼。
就見女人朝前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