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在說氣話。”
跟一個腦子已經撞傻的病人說這些,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蘇喻也懶得跟腦子有病的季宴禮解釋。
“這樣,你要是回家能翻出一本結婚證,我就承認是你老婆,行嗎。”
他敢這麼說,因為蘇喻知道,就算他把季家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出他倆的結婚證。
季宴禮突然轉過頭去,眼底有光在打轉。
蘇喻餘光瞟到季宴禮,男人此時正低著頭,側臉鼻樑高挺,他眼睫垂著,遮蓋了眼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看起來格外孤寂。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聲音吼太大聲了,蘇喻出於對病人還是有點良心,剛要開口找補兩句,就見白色被子上落下兩滴水滴。
接著又是三四滴——季宴禮哭了。<101nove.,不是你哭啥啊,我沒欺負你吧?”
蘇喻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他根本不會安慰這樣的人。
正在他慌亂之際,門被推開了,是剛剛跟著醫生出去的李叔去而複返。
“季少爺!”
李叔一進來就看見了這一場景,他家少爺在偷偷擦眼淚,而那個十惡不赦的蘇小少爺叉著腰站在一邊。
他就不該把這兩人放在一起!
“蘇小少爺,你做什麼了!”
“我又做什麼了?”
蘇喻無言,每次李叔一上來就說這句話,聽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李叔慌忙把桌上紙巾放在他被子上,剛要抽出幾張遞過去,季宴禮就抬起了頭。
他看著蘇喻,小心翼翼試探著開口,聲音像是梗在喉嚨裡,聽起來酸澀又嘶啞:“如果我找到了結婚證你就不能離開我。”
這場戲像是季宴禮的獨角戲,參演者還有李叔和蘇喻這兩個局外人。
李叔不敢相信自己少爺在說什麼,只是在旁邊張了嘴又閉上。
唯一的知情者蘇喻握緊了拳頭,又松開,他胸口起伏兩下:“行,你找。”
他要是能找到他就倒立洗頭,這輩子都不去酒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