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給蘇喻各種東西,給他無微不至的關心,給他任何一切他需要的東西,只是不願意接受自己給出去的東西被丟到地上。
像一隻想給救命恩人報恩的小狗,叼著壞掉的羽毛球,只剩一隻的襪子,甚至是一支已經幹枯的玫瑰花。
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求求你了,能不能也愛我。”
可是失去記憶的季宴禮太笨拙了,總是讓兩人針鋒相對,蘇喻也先入為主以為他是在發瘋,以至於真的掩蓋住了那偏執下的真心。
“季宴禮,你累嗎。”
蘇喻覺得眼眶有些熱,偏開頭不再看他。
這句話不知季宴禮理解成什麼意思,他發出的音節有些幹澀,仔細聽還能聽出後頭顫抖的尾音:“老婆,喝粥吧,喝完。”
他在逃避。
蘇喻轉回頭:“季宴禮,你看著我。”
面前人終於退無可退,捏著勺子的手指用力,骨節都泛白。
過了三分鐘,季宴禮才終於抬起眼與他對視,撞上那道目光的一瞬間,蘇喻只覺得,他一定很疲憊。
他伸出手握上季宴禮手腕,感受到手下面板有那麼一瞬間緊繃,他在緊張。
或者說,他最近一直都在緊繃著,他害怕聽見自己不想聽見的東西,甘願沉溺於自己建造的童話世界。
就如他每次一回來就會確認蘇喻是否安安穩穩在房間裡。
以至於,他這麼一個細心又高傲的人,連自己衣領亂了也沒察覺。
“我們,做吧。”
四個字跟驚雷一樣落入安靜房間,發出巨響。
季宴禮眼底滿是愕然,薄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蘇喻沒有等人反應,伸手就去扯人釦子,他手上動作急切,只是一秒就扯開了剩下所有。
坐在床上的人立馬起身站起來,手中碗接觸在床頭櫃發出清脆聲響。
季宴禮朝後退了一小步,白襯衫大開,露出腹部排列整齊的肌肉,上邊還掛著不少紅色抓痕。
出自誰手一眼便知。
蘇喻突然覺得喉嚨很幹,他現在腦子充血:“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