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氛圍被一種不知名氣體填充,粘稠,如同紅線一般絲絲縷縷,把兩人纏繞一起。
蘇喻被握著手,食指觸碰在他的脈搏上,能夠清晰感受到那股生命力。
季宴禮靜靜看著他,等待著他。
他張了張嘴:“你......你醒了就好。”
“這間病人醒了嗎。”
醫生查房時間到了,推門而入,打破兩人之間寂靜,一抬眼只剩下濃烈的尷尬。
蘇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甩開了手,縮在牆角,耳根發燙。
季宴禮表情瞬間冷淡下來,靠回枕頭上。
醫生不明所以,拿著本子照常登記,一個護士跟在身後,進了房檢查了一下他繃帶下傷口,又很快換了新的。
蘇喻看見了那縫了針的傷口,格外猙獰,只是一眼他就偏開頭不願意再看。
“不要讓病人碰水。”
醫生走過來對著他:“還有,最近也別讓病人胡亂動,牽扯到傷口容易再次出血。”
又說了幾個注意事項,看見蘇喻點頭答應,才帶著護士走了出去。
直到門合上,蘇喻才走到床邊,哄著人睡覺:“聽見了嗎,醫生說好好休息,趕緊躺下睡覺吧。”
季宴禮定定看他:“老婆你想去哪。”
條件反射般質問,他就像是在有意防著什麼,弄得蘇喻一頭霧水:“什麼去哪?我哪也不去。”
男人沒笑,依舊與他四目相對,想從他眼底看出任何一抹松動。
蘇喻率先堅持不住撇開頭:“快睡吧,我就在這裡待著,明天一睜眼你就能看見我,行了嗎?”
跟哄幼稚園小孩一樣,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
“老婆......不要騙我。”
“你不會想騙我的。”
季宴禮固執重複著一個內容,把他手抓的生疼,最終蘇喻忍受不住“嘶”了一聲,這才被放開。
雖然沒做什麼,心裡依舊一陣心虛:“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