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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椅上躺著一個光頭,大概四十出頭,脖頸上戴著手指粗細的金項鍊,雙手加起來共帶了六七個金戒指。他的身材已然發福,肚子尤其大,一身黑色中式衫褲,高檔絲綢的質地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他的穿著皮靴的雙腳交叉搭在桌子上,手裡把玩著手裡的一個陶瓷的小物件,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胡承蔭覺得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樣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砂丁揹著看來比他還要重的麻袋一步一挪地走著。廠丁嫌他走得慢,抽了他一鞭催促他快點,那光頭嫌那廠丁抽得太輕,走過去將鞭子奪了過來,狠狠抽了幾鞭子,那孩子的後背瞬間見了紅,他身子一抖,快步向前跑去,卻一頭栽倒在塃堆上,他用手在塃堆上摸了摸,趕緊將麻袋中的礦砂倒掉,連滾帶爬地往回跑,中途又險些摔倒,好在身旁恰好有個中年砂丁扶了他一把,總算有驚無險地跑回硐中。那光頭一臉得意地向那廠丁走過去,將鞭子塞回廠丁手中。
“你們這些個懶鬼,整天給我磨洋工,我看就是皮子緊了,欠抽!”
光頭耀武揚威的時候,胡承蔭看到他的後腦勺有一個一紮長的傷疤,皮肉糾結,如一隻蜈蚣趴在上面,又恐怖又令人噁心。
胡承蔭看了汪洪祥一眼,汪洪祥接收到他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這光頭定是”張大疤”無疑了。
“張大疤”舒展了筋骨,重新坐回藤椅上,有個四十幾歲、異常乾瘦的人從硐中鑽出來,沉重的麻袋壓在他身上,顯然已經不堪重負,他的雙腳都拴著鐵鏈,腳踝的面板早已經紅腫潰爛,寸步難行。胡承蔭發現他額頭上刻了字,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狗”字。那砂丁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那廠丁趕緊跑過來抽了幾鞭子,可是躺在地上的人很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他用盡全力想要支撐著站起身來,可是根本做不到。
“張大疤”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那人身旁蹲下,接著拿起手中那個蛐蛐罐兒大小的物件,在空中晃了晃,裡邊有什麼東西格朗格朗響,接著”張大疤”將那物件放在了那砂丁的額頭上。
胡承蔭一眼便看出來,這是一個花紋十分精緻的青花瓷色盅。
“你來猜猜,這把是單還是雙?”
那砂丁一臉驚恐,卻並不意外,顯然這已經不是“張大疤”第一次跟砂丁玩這個遊戲了。
“……單,不對,是雙,雙!”
“是雙?你不改了?”
那砂丁搖了搖頭。
“張大疤”笑著掀開色盅,哈哈大笑,那砂丁看了色盅裡面的色子,一臉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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