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妻李氏雙芝”六個字如絲網一般將他的心臟一點點裹緊,讓他窒息。
這麼些年,他都活在這張網裡。
可不知怎的,那絲網彷彿隱隱有崩裂的趨勢。
凌恆只覺得心煩意亂。
易青沒有繼續跪,而是拿著玉佩,聲線平和地將所有查到的一切全部細細說來。
“太子殿下,李二公子和二夫人將芝蘭院中所有下人全部發賣不說,還將他們均毒啞了。”
“識字的甚至殘忍地挑斷手筋,徹底絕了後患,不就是怕被人查到那天李三姑娘和巧兒出門之事嗎?”
“奴婢還查到,這塊玉佩雖做工精巧,但用料均是邊角料,所有一切均能說明,那天在杏水衚衕問話之人,不是寧安郡主,而是李雙汐。”
易青口齒清晰,條理分明,聲音柔美。
她清楚得很,除了芳琴姑姑和彩蓮姑姑二人告訴她的那些事外。
她能在最後幾天快速查清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也是得益於巧兒給李雙汐下的套。
巧兒那天說自己出去給童姨娘買藥,可明明芝蘭院中所有下人全都看到了。
李雙汐在太陽底下跪了數個時辰,才求得二夫人同意她出府買藥。
回來時已經極晚,且一身的惡臭,被二夫人罰跪在院子裡一整夜。
那些下人也都看到了。
也難怪二公子為了護住李雙汐,要將芝蘭院裡的下人一個不留地處理掉。
李雙汐要巧兒去送死。
巧兒又何曾沒給李雙汐挖坑。
泥人都有三分脾氣呢。
二人不過都是互相踩著對方,一起下地獄罷了。
兩刻鐘後,易青稟報完。
凌恆聽到後面,臉色鐵青,眼中的殺氣隱藏不住,冷聲下令:“來人,去鎮國公府,將李雙汐這個賤人給本宮捆來!”
他凌恆要將李雙汐給千刀萬剮了!
區區一個庶女,就敢算計他的芝兒!
若不是因為她,他的芝兒還能再活半個月。
他們鎮國公府,簡直是膽大包天!
是不是忘了,這天下姓凌,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