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看著土地裡的蟲子逃命一般地爬出土地,向四周去。
阿律好奇,那它們會去哪裡?
老頭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開啟空藍,籃子裡點著一跟香。煙逆著深夜溼氣裊裊上升,蟲子尋著氣味聚集過來。
阿律想老頭大約要回收這些蟲子。怪不得了,他捨得這一大盒屍油。
老頭笑嘻嘻,像撿了便宜似的喃喃道:“這些靈蠱,餵養我的小鬼最好不過。小傢伙哦,有的吃咯。”
阿律趁董駿欽和南宮律去茶園深處檢視,坐到老頭身邊和他道:“你沒把我把一魄賣給你的事告訴他吧?”
老頭嗯哼:“那小子太較真,要是知道你讓了一魄給我,我看他多半要先滅了我。哎,死心眼死心眼。”
阿律不甚贊同:“所以我才說他活的累。”
老頭:“不過丫頭,他說你缺心眼也沒說錯。那些道士的修為可不低,你不趕緊躲起來反而溜著他們跑,真是不想要你這副殘魂了麼!”
阿律攤手,當時這不是沒辦法麼!那個凌鶴雖然不認識南宮律,但是他知道阿律不會一個人來洛州,所以撥了一波人去找阿律的“同夥”。阿律溜著他們也是為了讓南宮律安全離開洛州。
誰知那個凌鶴師兄半點不念舊情,招招式式直取性命狠絕異常。特別是他和董駿欽一樣,能用天眼追蹤阿律的魂魄,不管她跑的多快多遠,只要開了天眼,一個門陣就能迅速給阿律殺個措手不及。
阿律當時已經受了傷,殘魂在體內四處逃竄,亂了氣息。凌鶴追上來時不知使得什麼招數,阿律與他對視的瞬間,只覺得身體裡生了一雙他的眼睛,把自己看的透徹,一劍命中了要害。
和皮開肉綻不同,那一劍下去,阿律沒有感覺痛,反而是全身無力,視線模糊,好像魂魄就要散了。可是就在凌鶴準備使出最後一擊時,阿律體內忽然燃起一股不屬於她的靈力,那靈力迅速籠罩了整個肉身,將飛散的魂魄重新聚攏。
恍惚間,阿律似乎聽到一個遙遠但是耳熟的聲音道:“握緊它!”
阿律像是被人控制了神智一般握緊邊角料。隨後在凌鶴的西空劍劃破自己的脖頸前,邊角料抵住了它。阿律的力氣超乎凌鶴的預料,而邊角料也超乎了阿律的預料。原本不過十寸的邊角料,在西空劍被主人收回時,突然伸長如普通的細劍一般。此時西空劍已經再次出擊,然對上尖銳的邊角料,以點選面,震得凌鶴手疼。
說來也怪,邊角料長長的瞬間,阿律恢復神智,隨後她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靈力從她的手傳到邊角料,再從邊角料到達西空劍上。靈力由無形化有形,使邊角料一長再長。
阿律知道了,只要能控制靈力,這邊角料就能無限伸長,就像董駿欽的藏鋒劍能化針一般。
凌鶴輕敵,被不斷逼退。阿律抓準時機,收回邊角料,隨後飛簷走壁再次藏匿於夜色。
然而洛州就這麼大,啟生臺這一鬧,什麼花樓酒館統統安分下來,不僅不敢喧譁,更是配合道士們檢查。阿律無處可躲,卻鬼使神差地就跑進老頭藏屍油的屋子裡。
蠱師並非中原常見之道,因而中原修士大多對其忌諱三分。凌鶴和手下確實也追到此處,但察覺屋子裡有小鬼和蠱蟲後,便又離開。他們以為,阿律一個殘魂是不敢與蠱師為伍的。畢竟蠱師最擅長最喜歡的就是操控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