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萬計震盪彈的如傾巢而出的行軍蟻,密密麻麻地鋪滿整個空域,一路追在機動戰士WS的後頭,試圖將其吞噬。
一秒鐘之後,風宇超越了同一方向上的最後一架MS,然後震盪彈也緊隨其後追了上來,瞬間將這架MS吞沒。
只見連續五六枚震盪彈在觸碰到MS的瞬間爆開,強大的震盪波瞬間讓這架MS出現了重影,彷彿失去了焦距的鏡頭拍出的照片。
下一個瞬間,MS碎了,就像一個脆弱的玻璃玩偶落在地上那樣碎了。隨著大量碎片從MS身上脫落,最終露出駕駛艙裡頭的機師來。
乍一看,這名機師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太空服上沒有一丁點兒破損。然而認真細看,卻會發現他軟得像根麵條,四肢不規則地甩動著,像四條鞭子。
連骨頭都震碎了……
風宇的兩個人格同時看到了這一幕,頓時覺得整個身子都涼了,第一次覺得離死亡如此之近。哪怕當年在W1遭遇埋伏,無比接近死亡的那次,也因為他心中過於哀慟隊友的犧牲,而對死亡完全無感,反而主動殺回去和對方拼命,基本上是抱著求死的心。
機動戰士WS繼續高速向前,超越了一架又一架MS,然後目睹集束震盪彈吞沒了一架又一架MS,留下身後無數的零件碎片和一具具橡皮泥似的機師遺體。
然而集束震盪彈還是離他越來越近,速度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硬傷。哪怕使用肩部120mm高斯炮的後坐力來進一步加速,也不可能快得過身後追逐的死神。
想到掛載在右肩的高斯炮,理性人格自然而然地看了一眼左肩的擲彈器。那裡頭也裝著兩枚震盪彈,同時還有兩枚電漿彈。
可以想象,當機動戰士WS被命中之後,擲彈器裡頭的兩枚震盪彈將會被誘爆,對自身造成更大的傷害。
“把擲彈器裡的震盪彈發射出去,別留著!”雖然一時間還想不到解決集束震盪彈的辦法,但理想人格首先想到了消除隱患。
說不定三枚震盪彈炸不死他呢?
風宇只能把能做的做到極致,然後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命運去安排。這一次,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感性人格已經習慣於服從理想人格的指揮,至少對方在大方向上從來沒犯錯,聞言立刻將擲彈器調了個方向,向後發射,以爭取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後坐力。
而且理性人格有種永不言棄的執著,即便只是拋棄一枚震盪彈,他還是選擇做到最好,為感性人格指定了一條射擊彈道,目標直指身後能夠擊中機動戰士WS的三枚集束震盪彈中的一枚。
子彈對射,這種東西本就是影視作品中胡謅的小機率事件。要知道槍支的每一次射擊,槍管震顫和外界氣流等不可控因素有太多,認為實現子彈對射是不可能的。
風宇自然不是在挑戰這種不可能,畢竟震盪彈尺寸較大,不是直徑只有幾毫米的子彈。但是在無邊無際的太空中,隨便一次射擊都是以幾十幾百甚至上千公里的射程來計算,兩枚震盪彈要實現對碰,依然是難度極大的小機率事件。
但是別忘了風宇是覺醒者,他的精神力外放完全模擬出雙方的彈道軌跡,成功地為兩枚震盪彈找到了一個交叉點。
“嘭!”機動戰士WS肩部向後射出第一枚震盪彈,零點幾秒鐘之後就與緊隨在身後僅有幾十公里遠的其中一枚集束震盪彈撞在一起,引爆了彼此,變成一堆粉末。
在理性人格的精神力覆蓋範圍裡,只要保持現有的飛行路線不變,僅剩兩枚集束震盪彈還能命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