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裡屬於新晉勳貴的有宣城縣公胡宗憲,還有東寧侯譚綸等幾位。
胡宗憲病倒在床,來不了,譚綸肯定會來。但他和胡宗憲是文官因軍功封爵,如陽明公一樣。
因軍功封爵的武將,京師裡只剩下寥寥幾位,以盧鏜為首。
朱希忠和顧寰對視一眼,“盧鏜身體好得很,肯定會來。他跟東南系關係匪淺,今日太極殿的風波,全由順天府尹潘鳳梧掀起,東南系的干將啊。
嗯,萬寧伯提醒得對。
那邊可能跟盧鏜透過氣,免得風波一起,他站在勳貴這邊坐蠟。一旦他沉不住氣,引發變故,反倒是件大麻煩事。”
“老二,你跟盧鏜關係不錯,待會在南華門例檢時,你找機會尋到盧鏜,打探一二。”
“兄長,打探什麼?你得讓我心裡有個數。”
“老二,我們現在最擔心的是,皇上對於我們的這番敲打是止於皮毛,還是深入筋骨。”
“弟且去打探一番。只是弟覺得,他們那邊的主心骨是戚萊陽,現在他不在,盧公很難知道些什麼。”
“死馬當成活馬醫,摸一摸態度。”
“好!”
馬車很快到了南華門,這裡停了五六輛馬車,人從車上一下來,馬上就離開。
門口已經站著四十幾人,分成兩堆。
一堆是尚書正卿,圍著張居正、趙貞吉、譚綸在說話;另一堆是勳貴,圍著英國公張瑢和陽武侯薛翰在說話。
仔細一看,有兩人與各自的圈子若近若離。
一位是盧鏜,他居然在旁邊的空地打起了少林長拳。一招一式,虎虎生風,完全不像是是奔七十歲的人。
另一位是潘應龍,他站在一旁,跟兩人交待著什麼。
“老二,跟潘鳳梧說話的兩人是誰?”
“一位是順天府長史南宮冶,兄長,鎮遠侯,你們不記得了,他曾經做過皇上的秘書郎。”
“原來是他。”
“還有一位是潘鳳梧的令史,沈永珍。跟王一鶚的令史李明淳是同科兼好友。”
“看樣子是在交待公事。”
“果真是日理萬機。”
朱希忠和顧寰語氣淡然。
顧寰瞥了一眼值房門口,臉色一變。
“成國公,今日在值房主持例檢的居然是陳矩和李春?”
“哦,南華門和西安門例檢,一向都是御馬監的差事。南華門多由劉義和林福兩人輪值,怎麼今日這麼大的陣仗,兩人居然都不在?”
朱希忠和顧寰對視一眼,心裡閃過無盡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