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支援你出任吏部尚書,我的學生在江蘇任上,你多多關照!
想通了這點,潘應龍一問,曾省吾毫不遲疑地答道:“恩師想讓在下去江蘇藩臺任上歷練。”
潘應龍目光閃爍,想了一會,決定對曾省吾開門見山。
“三省兄,我建議你回去後,跟張相商議一下,還是改謀湖南藩臺一職吧。”
曾省吾目光一凜,“潘府尹,為何出此言?”
“張相和三省兄對在下敞開心扉,在下也不藏著掖著。有人想挪應天府少尹吳汝忠出任江蘇藩臺。”
應天府少尹吳汝忠?
不就是王一鶚任漕督時的長史吳承恩嗎?
曾省吾心裡忿忿不平。
湖南布政使和江蘇布政使,在他心裡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未來的前途也大不一樣。
原本他得了老師張居正的許諾,推薦出任江蘇布政使,正躊躇滿志,結果被潘應龍迎頭一棍,打得暈頭轉向。
憑什麼給吳承恩那個老頭?
自己哪點比他差了?
潘應龍看到曾省吾有些慌了方寸,連忙勸道:“三省兄,你還是回去跟張相說一聲。此事他一聽,便明白原委。”
曾省吾勉強笑了笑,拱手道:“那在下告辭了。”
說罷,匆匆離去。
潘應龍忍不住搖了搖頭:“太嶽公忙於國事,日夜操勞,殫精竭慮,故而疏忽了衣缽傳人的教誨。
曾三省,他這個得意門生,選得倒不怎麼樣。”
南宮冶笑道:“是啊,火候差得遠。不過張相一門,師生之間的傳承,都是那麼回事。他們啊,過於注重權謀,忽略了立心立志。”
潘應龍和沈永珍齊刷刷地看向他。
南宮啊,你可真敢說!
你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說從徐階開始,張相師門不正嗎?
雖然出了張居正這麼一位心懷大志的異類,可他權謀手段盡得徐階真傳,要不然也不能把百官們治得服服帖帖,敢怒不敢言,進而被驅使力行新政。
有時候過於注重權謀,其它的確實容易被忽略。
潘應龍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轉言說道:“皇上就順天府尹接任者的人選,問過我的意思。
聽皇上的意思,要讓鴻臚寺吳君澤(吳兌)接任任順天府尹,讓南宮你出任少尹。”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反正南宮冶特殊身份擺在這裡,不管誰來當順天府尹,都會對他敬重有加,所以他顯得很無所謂。
“吳君澤是位能臣幹吏,鳳梧你的京師改造計劃,相信他能夠繼續執行下去,還能執行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