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爺,你可是太有本事了,居然能找到這趟專列的席位。”
虞秀才繼續說道。
舒友良不在意地答道:“我這是公私兼顧。老爺去了灤州,他身邊能離開的人嗎?只是他那趟列車,我腦袋削尖了也擠不上。”
虞秀才點點頭:“舒爺說的是實話,那趟專列不得了,戒備森嚴。
不過這一趟專列也不簡單。十三節車廂裡,八節乙等臥鋪車廂,全是六軸重型車廂。住的除了一百二十多位朝議大夫外,就是葡萄牙、奧斯曼和波斯三國的使節團。
舒爺能在這列專車裡搞到一個鋪位,不得了。”
“懷遠堂那幫人手眼通天,我也是沾了葡萄牙使節團老馬和老萊的光。對了,你剛才說的什麼六軸重型車廂,什麼玩意?”
“舒爺,這是我們鐵路上對車廂的說法,比如這列專車,還有一節餐車,一節硬座,一節行李車,兩節普通臥鋪車廂,全是四軸普通車廂。
四軸和六軸,區別很大,行駛起來也是有很大區別,六軸的更穩,坐起來更舒服.”
舒友良連忙打斷了虞秀才的話,“打住,虞秀才不要給我說這些,說了我也不懂,浪費口水。
可以啊,虞秀才,你以前嘴裡都是子曰,沒見多少日子,這鐵路上的名詞你說的一套套的,厲害啊,果真是幹一行愛一行。”
虞秀才嘿嘿笑道:“我轉到鐵路上後,發現這裡是官場窪地,上面還有好多官職空缺,大有前途。
有了奔頭,自然就捨得下苦功夫去學,去背這些新詞。”
舒友良轉頭看著虞秀才,忍不住感嘆道:“官場窪地,你他孃的還真是個人才啊!”
兩人說著來到候車室,這裡有鐵路警察和警衛軍官兵把守。
舒友良掏出乘車證明,鐵路警察核對無誤,放他進去。
虞秀才自然是刷臉就進去了。
“不坐會?”舒友良看著虞秀才帶著自己往進站口走,不由問了一句。
“坐什麼啊我的舒爺,都陸續上車了。要到那邊抄檢,還要查驗各種證件,查得可嚴了。先進到站臺,上了車再說。”
“查得這麼嚴?”
“一車子的朝議大夫,都是朝廷重臣。還有三國使節,都是要緊人物,肯定要嚴加盤查。昨天更嚴,連路過的耗子都要抓過來先審一審。”
“我有乘車文書,懷遠堂透過鴻臚寺,轉到你們鐵路局搞到的文書。有這還不行嗎?”
“根本不是一回事。查驗抄檢的是警衛軍和翊衛司,人家根本不管鴻臚寺,連我們鐵路局說話都不好使。”
“有乘車文書,那還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