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鶚大喜道:“好,四位義士如此深明大義,本督定不會負你們四位,但有食言,天誅地滅!
湯都使、吳長史,我們與四位義士好好議一議細節。嗯,劉都使,後續也會需要川邊都司的幫忙,你也一併來議一議。”
“好!”
鎮遠府鎮陽河向東過思州府平溪衛(玉屏)古魚關後改稱為舞水河。
過沅州(芷江)六十里後調頭向南,直至黔陽縣匯入清水河,合稱為沅江,調頭向東至洪江寨,再調頭向北,一路直奔辰溪縣。
黔陽縣,西漢高祖五年置鐔成縣,唐貞觀八年改為龍標縣,宋元豐三年改名黔陽縣,縣城江邊碼頭旁有一座芙蓉樓。
豔陽高照,把整座芙蓉樓照得如同是畫裡的一樣,恍惚間不似在人間。
“芙蓉樓?”
一位二十多歲男子抬頭看著這座畫樑雕棟的四層高樓,疑惑不解地問道:“‘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莫非這裡是王昌齡《芙蓉樓送辛漸二首》裡的芙蓉樓?”
旁邊一位三十多歲的綠袍官員呵呵一笑,“楊校尉博學多才,不過這裡不是王昌齡《芙蓉樓送辛漸二首》裡的芙蓉樓。
詩裡的芙蓉樓在潤州西北,原名西北樓。這兩首詩也是王昌齡任江寧丞時所做。
不過王昌齡做江寧丞後,又被貶為龍標縣尉,在這裡居住了八年。這裡的百姓為了紀念它,故而修建的。”
“原來如此!”楊校尉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一片冰心在玉壺’,我們楊家的一片冰心,為何朝廷就不能理解呢?任由王魚.王督憲任意羞辱。”
他正是播州宣慰使楊烈第二子,播州宣慰司實際掌權人楊應龍之弟楊兆龍。
陪在他身邊的綠袍官員是黔陽縣主簿廖智,他目前是黔陽縣衙最大的官,因為黔陽縣知縣、縣丞、縣尉空缺好幾年了,他是一肩挑。
廖智哈哈一笑:“下官官職卑微,不敢胡亂議論朝政。下官的職責就是讓楊校尉吃好住好,再送楊校尉坐上開往辰溪的船,就算功德圓滿了。“
楊兆龍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憤然。
什麼時候明朝的官吏都改了性子了,自己砸錢都買不到任何情報。到底是他真的膽小,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廖主簿的盛情款待,楊某心領了。”
“哈哈,好說。楊校尉,接你們的船已經備好,請!”
“請!”
楊兆龍隨意拱了拱手,帶著一行隨從,拾步走下臺階,沿著挑板走到船上。
看著兩艘座船逐漸遠去,廖智頭也不回地對心腹說道:“馬上放信鴿,告訴姚都事和任都事,貨已上路。再把詳情寫成密文,交快船送到辰溪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