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路拉著他的手喋喋不休,鬧騰地像只小麻雀。直到她的婢女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一巴掌拍散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郡主,您怎麼能和他一起玩呢。”婢女對溪婉說。
“他?他是我在路上結識的朋友。”溪婉滿臉的歡愉,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婢女看向白玉承時嫌惡的神情。
“郡主,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怎麼能和他這樣的異類做朋友,我們快走吧。”婢女推了推溪婉。
溪婉雖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跟著走了,臨走前,她回頭看了一眼白玉承,好奇地詢問她的婢女道:“落霞姐姐,什麼叫異類?”
“異類就是不好的東西,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所以啊,郡主要離他遠遠的,知道了嗎?”
說這番話的時候,兩人離白玉承已有些距離,然而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白玉承的心中波瀾不驚。
都已經習慣了,每個人聽到異類這個詞,都想要疏遠的吧。
他一個人默默地回到宮中,換了套乾淨的的衣衫便開始練劍。
其他的皇子早早便去學堂上學習武,可白玉承無論是學識還是武功,皆是自學,因為沒有一個夫子願意來教他,怕被厄運所感染,即便他是身份尊貴的嫡長子。他天賦異凜,無論什麼都一學就會,若是論才能,他比所有的皇子都要強,卻因那可笑的命運步落如此田地。
白玉承的滿腔憤怒從不寫在臉上,只有透過舞劍,才能發洩他心中的憤懣,舞劍的時間越久,表示他心中的怨懟愈深。
這一次,他足足舞了一個晝夜。
待他回過神時,他發現硃紅的牆柱後藏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金鈴兒隨著她身體細微的擺動瑩瑩作響。
白玉承裝作沒有看到,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喂,喂,你等等。”溪婉從後面跟上來,氣喘吁吁地說,“你叫公子玉承是不是,你是大宋朝未來的太子殿下。從今天起,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白玉承回過身去,對她說:“不要叫這個名字,我不喜歡。”
“那我要叫你什麼?”
“不必叫我,我不需要朋友。日後,也沒必要再跑來,你的婢女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天生煞體,會給你帶來災難的。”
溪婉聽聞此言,反倒上前一步來捉住白玉承的手,貼在自己軟乎乎的小臉蛋上,笑著說道:“你看,我碰到你了,好像也沒發生災難吧。”
“你......”白玉承的面色微微一紅,甩開她的手。
“所以不管是落霞還是那些大人,都在騙我們,哪有什麼天煞之體,只是這些不好的事發生的時候你不湊巧在場罷了。”女孩笑瑩瑩地說,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閃耀。
“我以後可以經常來看你練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