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走出幾步,身後傳來燕棲遲的聲音,“今日本座大婚,未免血光衝撞不詳,便暫且饒了你那徒兒。”
綠虞心下一鬆,拜謝道:“謝燕堂主。”
燕棲遲曾說過,若是蘇念池一日不醒,便殺靈藥局一人,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手起刀落,毫不含糊。挑的,都是能讓她在心尖疼上一疼的人。
特別是今日的星樓。
這個徒兒是她那麼多年來,見過資質最佳的孩子,又生得俊俏,頗為識趣,甚得她的喜愛。
哪怕她心中覺得蘇念池可憐,也還是照著燕棲遲的吩咐一字不漏的去做了,而且做的盡心盡力。
為的,便是想要保住他。
現如今,總算得償所願。
至於蘇念池……
她垂下眼睫,心道,你莫要恨我,便是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怪只怪,你落到了燕棲遲手裡。
她再向小屋看了一眼,小屋的門已然關閉,只從門縫透出些微的亮。
身側的啞婢開始催促,她嘆了口氣,終是轉身隨她們離開。
一門之隔的屋內,卻是一番紅燭搖曳喜氣洋洋的場景。
躺在床上的女子,著紅色新娘裝束,一方並蒂蓮開的喜帕遮住了容顏。
這身裝束並不及方才幕棠所穿那一身華貴精緻,可燕棲遲卻久久的,久久的看著,移不開視線。
合巹酒馥郁的香氣瀰漫,他將床上沉睡中的女子抱了起來,靠在自己的臂彎。左臂牢牢摟住她,右手執起秤稈,將那一方紅色喜帕親自挑落。
喜帕下的容顏,依舊遍佈傷痕,他卻也並不太在意,抬手將那些傷,一一緩慢描摹,目光專注又溫柔。
“你放心,綠虞已經研製出古方所載的玉骨生肌膏,定能治好你的傷。”
臂彎中的女子呼吸清淺,並不說話。
他把她摟抱在懷中,一起拜過天地。舉起桌上的合巹酒,自己先喝下,再俯低面容,以吻封緘,耐心的,將那美酒一點一點渡入她的口中。
看著她被潤澤過格外嬌豔的唇,他不由得微微笑起,伸出拇指溫柔的流連摩挲,如同對待一朵無比嬌嫩的花,“你若一直這麼乖,該有多好。”
忍不住的,又再度俯下身去親吻那朵嬌花,一雙手也越過繁複的喜服,一層層,往裡探去。
終於,掌心下那曼妙的觸感讓他忍不出輕哼出聲,勾惹出一場早有預謀卻又脫離掌控的躁動。
“你是我的……你這一生都是我燕棲遲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