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棠悚然一驚,“不!”
燕棲遲笑笑,“她若再多說一個字,便多砍幕心一根手指。十根手指都砍完了,便砍她的雙手雙腳耳朵鼻子。”
幕棠渾身冰冷,跌坐在地上不住顫抖,卻再也發不出任何一個字音。
“去吧。”燕棲遲道。
那黑衣人便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窗外的夜色當中。
燕棲遲嘴角噙笑,也不說話,就那麼冷冷看著跌坐在地的幕棠。
時間悄然流逝。
似過了一瞬。
又似過了一生。
夜風再起。
黑色的身影再度破窗而入,恭恭敬敬的跪在燕棲遲腳邊呈上一物。
燕棲遲目光一巡,那黑衣人便將手中之物放到了幕棠身前,然後再度消失在黑暗當中。
幕棠渾身僵冷,而燕棲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音聽來甚至可算溫和,“幕棠,什麼時候繼任宮主之位,什麼時候放你離開,是由我說算,明白了?”
她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
燕棲遲也並不要她回答,徑自轉身離開,一身紅色衣袍翩然隱入暗夜深處。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幕棠才緩緩的,緩緩的低下頭去看地上。
那一截幼白細小的斷指,血跡已乾涸。
她忽覺眼前一黑,喉間一甜,一口鮮血便嘔了出來。
燕棲遲根本毫不在意她會有怎樣的反應,他在夜色中疾行,一身大紅喜袍和心底的某個執念一直在不停的催促著他,快一點,再快一點。
到小屋門外的時候,他竟微微的有一些喘。
門開了,綠虞含笑迎了出來,“恭賀燕堂主大喜。”
燕棲遲心內略有些緊張,說出口的聲音卻是極淡,“都辦好了?”
綠虞道:“不敢有負燕堂主囑託。”
他點點頭,“你下去吧。”
綠虞欲言又止,卻終是不敢多說,施了個禮,便跟著兩個啞婢一道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