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池看著他,再看將信將疑的玄宮眾人,忽而輕輕笑起,“棲遲,你如今是想要奪權嗎?”
她並不理會燕棲遲陰晴不定的神色,只是對著意欲有所動作的溫恕搖了搖頭,“這是玄宮宮務,我自會處理,不需假手他人。”
她略頓了頓,又再開口:“我很不願意讓你看到這一幕,可是,玄宮中人也並不全是這樣,你或許不信,但其實真的,也有很多不錯的人,比那些自詡俠義的偽君子強過太多。”
溫恕眼中有憫柔之色一閃而逝,看著她強自冷硬的眉目,終是沒有動作。
而蘇念池重將視線轉向燕棲遲,沒有回頭,對身後的幕棠清冷開口:“幕棠,你告訴他們我是誰。”
幕棠沉默片刻,開口:“少宮主容貌受損,我卻沒有,你們難道都不認識我了?都想反了不成?”
燕棲遲眸光陰鷙,唇邊笑意卻是溫柔,“便連我都被矇蔽了,你一時糊塗也情有可原,可這樣錯認主子的大罪,再有下一次,我保證你會後悔的,幕棠。”
幕棠緊抿雙唇,一言不發,渾身卻止不住的顫抖。
燕棲遲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重又看向蘇念池,“既然你說你是少宮主,玄玉令何在?”
他的神色如此有恃無恐,念池不必找尋,也知道玄玉令必然如同鳳陽佩一般,在自己昏睡不醒時已被他取走。
她太瞭解他,凡事必然做絕。
只是,她又何曾真的瞭解他?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存了篡權奪位的心?
燕棲遲道:“玄玉令出,北冥宮眾,無有不從。只要玄玉令一出,我輩自然‘迎玄玉,尊宮主’。”
蘇念池手中白綾翻飛,直擊燕棲遲面門,“便是沒有玄玉令,這招‘踏月驚鴻’,普天之下,難道還有第二個人能使出?”
“踏月驚鴻”,是蘇念池武功中至柔、至美亦是至為凌厲的一招,姿態飄逸,如月下仙子舒廣袖而獨舞,卻又絕非華而不實,曼妙中足以取人性命。
“少宮主……”玄宮眾人見她使出此招,有人不禁輕撥出聲。
然而更快的,他身邊的夥伴凌厲的眼光射來,是警告,亦是提醒。
何以此次行動,沒有安排陸倦、卿了了等玄宮真正的擎天柱石,而是叫上了他們。
除了他們的武功本也足夠強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們對燕棲遲的忠心。
不論這份忠心是出自何種考量,至少在目前為止,還沒有哪種力量能強大到打破這份忠心。
那麼,既然燕堂主說這個女子不是少宮主,即便她是,也只能不是。
其餘幾人皆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紛紛動手阻住蘇念池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