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華和清讓道長對視一眼,只得又雙雙再度出手阻攔。
荊揚雖劍法絕世,又以命相搏,然則景上華和清讓道長卻也是當世高手,雖出手不似荊揚不留餘地,但畢竟以二敵一,也是不會讓荊揚傷到溫九功的。
蘇念池冷眼看著傷重不支倒地的溫九功,以及雖然含淚卻眼神冷漠的溫夫人,他們,是不是一早料準了景上華和清讓道長必會出手,所以才如此惺惺作態。
可是,可是……
她抬眼去看身邊那個沉默隱忍的身影,心止不住的為他酸澀疼痛著。
如此的算計,如此的構陷。
他們可曾有一刻,將他視作親人?
“夠了。”
是溫恕的聲音,打斷了荊揚與清讓道長、景上華三人無休止的纏鬥。
荊揚停下招式,看向這個他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祖母剛過世,我不希望她走得不安寧。一切恩怨,等到她身後事辦完再說。”
他的語氣很平靜。
可是他整個人彷彿被無垠的寂冷所籠罩。
沒有人有異議。
清讓道長聞言附和道:“正是,逝者為尊,該當讓溫老太君安心。”
以清讓道長之尊,既如是說了,溫九功即便還想再說再做什麼,也只能打住。
溫老太君的喪禮,辦得簡單而莊重。
溫九功夫婦本欲傾其所能,為溫老太君風光大葬。
溫恕卻阻止了。
他道祖母生性至簡,大肆操辦鋪張絕非她本意。
奇異的,他的話裡自有一股讓人聽信的力量。
明明還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