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是蘇念池慣常戴白色雲霧綃。
面紗下的人,卻絕不是她。
那女子看見溫恕,並不起身,只微微一笑,“你回來了。”
聲音柔婉動人,並不費心掩飾。
溫恕止步,淡淡道:“向小姐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向晚笑,“聞君偏愛蒙面佳人,故而前來。”
此刻的她,與平日裡端莊溫婉的向家千金,大不一樣。倒有些像身中媚毒那一夜,薄媚染身,勾魂攝魄。
又或者,這才是她真正的面貌。
溫恕依舊語聲淡漠,“向小姐莫不是又中了媚毒?”
此刻不走,還肯與她周旋,無非是因著她覆面的雲霧綃。
他當然一眼就看出這是莊南漪之物,雖然心內不大相信她會輕易受制於人,然而這雲霧綃卻確為她所有,而此刻,又在向晚手中。
事關她的安危,他便不能不在意,亦不敢輕易妄為。
向晚輕笑出聲,“溫世兄莫不是想幫我解毒?可是後悔那一夜,沒有把握住機會?”
溫恕道:“果然是你自己下的毒。”
向晚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溫恕道:“從發現你中毒開始。”
向晚笑著搖頭,“何為毒?情趣而已。是你不解風情。”
又問:“你為何認定是我?難道就不會是聶無羨所為?”
溫恕道:“不會。”
向晚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就憑他是聶無羨,你就無條件的相信他。他也一樣,就憑你是溫恕,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信你,棄我而去。”
溫恕道:“事實證明,我們都沒有信錯人。”
向晚冷笑道:“我早知你是聰明人。這一路上,我沒少在你身上下功夫,你卻半分也不曾動心,我便知道,你絕不是旁人口中的平庸無能之輩,不然也不至於如此費心找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