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出聲,他們才紛紛散開。每個中年人之間的距離至少間隔了兩米,他們警惕似的看向對方,緩緩向後挪動。
“果然是這樣。”正廳最邊緣的一個男人身緊張地往後退去,他說道:“這裡,這裡果然跟十年前的那個屋子一模一樣。各位,冷靜。”
他說了好幾聲冷靜,接應他的聲音也此起彼伏,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手指拼命地向身後摸去,目光凝視在最中間的那個發了瘋的男人身上。
男人的手腕齊根沒了,血流湧出不止,然而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動他,伴隨著大出血的男人先是哭嚎憤怒,接著是哀求和扭動,最終停在了中間,臉色如白紙一般,動也不能再動。
死了。
陸不鳴心裡柯登一下,他明白髮生了什麼,這個瘋子似的男人就這樣沒了。
一向冷靜的冷雙似乎想要站起來說什麼,陸不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端過一隻酒杯,推到冷雙的面前。
冷雙一臉狐疑地看向陸不鳴。
陸不鳴一言不發。目睹了血腥場面的黃子錫,孟婉和賀秋葉卻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們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就像看怪物一樣。
“他們,他們在幹什麼。”儘管與中年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賀秋葉還是心有餘悸,她鎖著脖子。
“恐怕是要自相殘殺了。”陸不鳴冷靜的分析讓三人朝他側目,在這種狀況下竟然還能這樣鎮定自若。
“不,不對啊。”黃子錫身體打起了擺子。“這種狀況下,不是該找到兇手麼,怎,怎麼會自相殘殺?而且,而且,他們從哪裡找到的傢伙?”
後面的話黃子錫沒說。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為了殺戮而存在的空間,四周靜悄悄的密閉在一個地下室裡,隨手可見的武器,還有冷凝在空氣裡的這種不安和空氣,就彷彿助推器一樣點燃了殺氣。
“叫,叫警察吧。我們該怎麼辦。”孟婉也慌了,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包,縮成一團。
“兇手嘛。”陸不鳴看了看危機關頭的中年男人們,說道:“兇手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趙老五更是沒見過這樣的陣勢,他慌了神,踉蹌想要躲回到自己的臥房裡去,卻被黃子錫抓住了手腕。
“這到底怎麼回事。”黃子錫陰著臉逼問道。
趙老五臉色刷地就變了,原本強勢的他這下徹底沒了底氣,原本死了人已經足夠麻煩,沒想到這弔詭的氣氛竟然還蔓延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聽館主吩咐。”趙老五哭喪著臉,黃子錫卻不大相信。
“你不是說要叫館主來麼?人呢?”黃子錫似乎抓住了破綻,說道:“我就覺得古怪了,你叫個人怎麼花了那麼長時間?一路帶我們進別館的是你,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也是你,是不是安排這場‘遊戲’的人,也恰好是你?”
趙老五聽了黃子錫的推斷,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冤枉啊。”趙老五哭嚎著掙開了黃子錫的手,猛地喘起來。
越看趙老五這樣子,越覺得他可疑。三個年輕人站起身,瞪著趙老五。
“不是他。”陸不鳴這時候卻突然出聲,說道。“兇手肯定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