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就吵了起來。
“是鬼迷心竅。”兩人的
爭執,似乎只有這一些中年人能聽明白,他們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來,一個女人抽泣起來,她從包裡抽出一條方巾手絹,嗚咽著說道。
“我們當年,是鬼迷了心竅。”女人掩面說道:“是,他們是無恥,但那也不該死啊……我們……我們起初都是閒散的商戶,做這買賣不過是餬口罷了……”
“餬口?”男人站起來,快步來到女人面前,臉上充滿了怒火,說道:“你知道他們的嘴臉!哪裡有我們容身的地方?我們才剛剛起步,結果你看到了!老辛一家被逼得跳了樓,孫老頭一輩子攢了的棺材本,連帶兒子一起的產業被吃了個乾乾淨淨,結果呢?”
女人說不出話,只能隱隱啜泣,這男人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不是被逼上絕路,誰會走到這一步?
然而終究恐懼戰勝了理智。另一人突然站起來,他留了個短寸鬍鬚,像是鑲嵌在臉頰上,短小瘦弱的身軀看起來多了幾分猥瑣。
“他們討命來,我們能有什麼話說。你們看這別館,和當年是不是一樣?最開始是一個,接著就有……”猥瑣的中年男人越說越害怕,一張臉的顏色變了又變,連那個脾氣最大的男人聽了,都不敢再反駁什麼。
“大叔!”黃子錫卻突然站起來,他倒梳的大背頭很是醒目。
“你就別嚇唬大夥兒了,淨添什麼亂。”黃子錫建議大家冷靜下來,最好是報警處理。
然而除了年輕的四個人同意報警,其餘的中年人都極力反對。
“這是詛咒,是報復。報警?報警有個屁用。”中年男人狠狠罵道:“這不會錯,就是他們,他們來報仇了。”
他們是誰?陸不鳴很想問個清楚,從中年人們戰戰兢兢的隻言片語裡,幾乎拼湊不出完整的線索。
“哈哈哈。”有一個則笑了起來,臉色蒼白。陸不鳴認得他,最開始撞門的就是這個人,他搖搖晃晃支起身,神志已經不正常。
“他們總算來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一個完整覺都沒有睡過。”男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步履蹣跚,他一步一步走向燭臺邊的書桌。
這個瘋子跌跌撞撞的舉動卻引起了在場所有其他中年人的反感,他們紛紛緊張地站起身來,一個人膽大地攔在瘋子面前。
“你要幹什麼?”
男人厲聲喝問,然而瘋子卻好像沒把他放在眼裡,嘟囔了一句“起開吧你”,便把這男人拽到一邊,手伸了進去,摸索著往書櫃裡摸去。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起來,嘴裡痙攣一般說道:“就是當年,當年那個屋子。沒錯,這裡,這裡有……”
瘋子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慘叫聲。他伸進書櫃裡的手臂連根被削斷,血水泉湧一般從他的根部動脈往外噴射而出。
瘋子慘叫著四面撞去,像一隻斷了頭的蒼蠅一樣。
正廳的所有目光這時候都集中到一個女人的身上,這女人縮在角落,瘋子的手臂就是她飛出的斧頭所致。然而中年人們並沒有因此感到驚訝或是恐懼,反倒是出乎尋常的冷靜。
他們親眼看著女人從角落的花壇裡摸出了一柄短斧,朝著瘋子扔去,卻沒有驚悚的尖叫,而是沉默的冷靜。
直到陸不鳴身後的兩個年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