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辰月的心裡卻是不屑的,若是他們早一點意識到要保護聖女,與聖女同仇敵愾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事端來。意圖太過明顯,無不暴露出他們的醜惡,或許他們並未真正的對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她沒有資格去對他們評頭論足,但也算是看透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事情過去那麼久,也該到了平息的時候,她不計較,只不過是為了大局考慮罷了。
對於她是顧九思的女兒這件事,涼辰月是覺得不可思議的。
第一次見到顧九思的畫像,涼辰月便被她的氣質所迷。她和顧九思比起來,身上連她十分之一的聖潔之氣都沒有,她是一個值得去仰視的存在,涼辰月的心裡對她也是敬仰的。
因為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她的養父養母對她極好,又只養她一個女兒,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涼辰月不知道他們二老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世,因為她而附上了他們兩人的性命,涼辰月至今想起都覺得很愧疚。但不管如何,他們二人在她的心裡的位置是永遠都不會被取代的,就像她永遠都是涼家的女兒一樣。
在這個時候,朔風和一位小廝一同前來。朔風的手上始終拿著一把佩劍,那小廝在他身邊很自覺的拉開一些距離,全程都是低著頭走的。
慕雲見此不由得笑了,剛剛他還被墨冰調笑了呢,朔風這就來了,可不是上趕著讓他出口氣來了麼?
二話不說,慕雲上前將朔風拉到甄艾面前,嚴肅得像是在交代什麼大事一樣看著朔風,一本正經的說道:“朔風,新安排來了,這個月值崗都交給墨冰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話音未落就見甄艾當場翻了個白眼,一個轉身站的離他遠遠的,恨不得不要聽見才好。
然而,在他們以為朔風應該知道慕雲的目的的時候,朔風卻用一種更加嚴肅的語氣,正色道:“什麼事......”
朔風后面還有一堆還未說出口的話,就被慕雲和墨冰的笑聲給截止了,當場立在哪兒,認真的思考著他哪一句話不對,還是他的行為不對,卻不知慕雲和墨冰見此更是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他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這一刻沒有平日裡丰神俊朗的英氣,反而有些傻乎乎的呆萌。
終是甄艾看不下去了,自己上前領走自己的木魚疙瘩,順道還極其不爽的低咒了一句:“木魚腦袋!”
那小廝等著眾人笑完才顫顫巍巍的開口道:“涼姑娘在麼?瑾王爺有請。”
一句話,在場的人除了朔風都停住正在乾的事,慕雲和墨冰的笑聲更是頃刻之間停下,全都將目光落在涼辰月的身上。
方才其樂融融的氣氛頃刻之間變得緊繃起來,涼辰月不免覺得有些緊張,竟也當場愣住了不知道作何處理。
“漠煙國的大長老要見你,少主正在和他們談話。”朔風開口解釋道,他本來就是帶那小廝來傳話的,誰知道竟被慕雲給擺了一道,無論如何,這筆賬是先記下了。
涼辰月立刻會意,漠煙國的人來了,肯定是也要見她一面的。她方才以為是完顏瑾單獨要見她,才讓她的心裡恐慌了一下。她是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再說一次她需要很多勇氣。
“那我現在就過去。”言罷,涼辰月便跟著那小廝一同去了前院。
慕雲看著涼辰月離去的背影,扯了扯墨冰的衣裳,墨冰無比嫌棄的拍開,順道要用手順了順衣裳,說道:“什麼事?”
“你覺得,辰月是真的失憶了嗎?如果是換在之前或許我還相信,畢竟真正的涼辰月,應該不會捨得殺少主。但是現在,我反而有些遲疑了。”慕雲滿目愁雲,喃喃道。
然而,還未等墨冰開口回話,就聽見身後的甄艾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錯,我相信她已經想起我們了。”
墨冰挑眉,饒有興趣的等著甄艾接著說些去。
“戰場上的辰月和真正的涼辰月判若兩人,她們兩人的性子全然是兩個極端。戰場上涼辰月見到我,就像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她的眼中除了姑蘇皓月誰都容不下,就算見到少主,眼中也只有將他當作敵人的殺意。我離得近,可以感受到她對少主恨意,她不是將它當成一件任務去完成,而像是為了姑蘇皓月洩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