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冷笑,“那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時豫向來說到做到,絕對不會食言。”
戰祁冷眼望著他,“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信過。”
時豫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勾唇輕笑,“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
明明是親兄弟,他竟然都信不過他麼?
戰祁諷刺的看著他,“如果是十年前你說這話,我可能還會相信你,但現在?時豫,你自己看看你的所作所為,哪裡值得被人相信?”
也是了,他既然選擇做出這種事,就說明他已經拋棄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兄弟情義,既然如此,也就不再奢望戰祁對他有信任了。
這麼一想,時豫心裡也坦然了許多,聳了聳肩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先把她們從十字樁上放下來。”
時豫微微眯眼,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想到這裡遍佈他的人,而且又是在船上,只要他一聲令下,隨時都可以要他們三個人的命,戰祁一向是個謹慎的人,既然他現在如此看重宋清歌和孩子,他料想他也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這麼一想,時豫便揚了揚下巴,“把她們倆先放下來。”
手下聞言,立刻將宋清歌和知了從十字樁上解下來,只是還沒有鬆綁,可宋清歌起碼能到孩子身邊,這也讓她鬆了口氣。
孩子畢竟是孩子,被綁在那麼高的地方太久,剛一著地,知了便立刻爬到了宋清歌身邊,嗚咽著哭了起來。
看到她和孩子都暫時脫離了危險,戰祁心裡也多少安穩了一下,轉頭對著宋清歌道:“清清,你先把孩子的視線擋住。讓她閉上眼睛,不要看。”
宋清歌先是愣了一下,可很快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到底是個父親,男人永遠都希望自己在兒女面前是無所不能的,戰祁更是如此,因此自然不希望自己卑躬屈膝的一面被女兒看見。
一想到這裡,宋清歌心裡便更加難過,也無法去面對那樣的場景,立刻別過了頭,擋在了孩子面前。
戰祁這才看向時豫,微微的笑了笑,“說實話時豫,如果說在此之前我還對緬甸海那件事,抱有愧疚,那麼在今天之後,我所有的愧疚,都會餵狗。不可否認,當年我選擇清清,確實是存有私心的,但現在我無比慶幸自己選擇了她,因為選擇她,所以我才有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也因為選擇她,所以我才能體驗到這場不顧一切的愛情。”
“你……”
時豫又氣又怒的看著他,大約是太過憤怒,就連心臟都有些發疼,想來是心肌炎要犯了。
“不就是下跪嗎,睜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戰祁說著便屈下膝蓋慢慢往地面上跪去,宋清歌已經是滿眼的淚,只能痛苦的轉過頭,而對面的時豫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中有嫉恨,也有不甘。
一雙堅毅的膝蓋漸漸彎曲,所有人都屏息等著這一刻,就連周圍的手下都有些震驚了,有生之年能看到戰門老大下跪的樣子,真是值了。
然而就在雙膝即將要觸碰到船板的一瞬間,戰祁眼神驟然一冷,接著便向前翻了個跟斗,順勢從腰後摸出那把槍,回手便先給了守在宋清歌和知了身邊那兩個人一人一槍。
“砰砰”兩聲尖銳的槍聲過後,那兩人便應聲倒在了甲板上。
–—!”
突然的交火讓宋清歌嚇了一跳,立刻條件反射的尖叫起來,接著又是一聲槍響過後,她只覺得手背上猛然一疼,手腕上的繩子已經鬆開了。
身後,戰祁厲聲命令道:“清清!保護好孩子!”
他早年在部隊的時候,為了以後能得到戰祿的重用,特別鑽研過槍法,可以說是指哪兒打哪兒的神槍手,剛剛他閃身的一瞬間,先是擊斃了那兩個手下,第三槍則打穿了宋清歌手上的繩子,如此一來,她至少可以躲避了。
宋清歌也不敢怠慢,立刻抱起孩子躲到一旁的角落,驚愕的看著眼前交火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