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題一說完,就沒了話題,彼此都沒有什麼好說的話,好像呼吸都覺得尷尬,於羅蘭隨便扯了個由頭就要掛電話,卻聽見電話那邊的孟償低低的喊了一聲:“羅蘭。”
大概從沒有被他這麼溫柔的叫過,於羅蘭渾身都是一顫:“什麼事?”
“沒事,就叫叫你。”孟償到最後也只是吐出了這麼幾個字,可是語句裡那種緩慢的灼燒的心情卻好像能透過電線傳過來一樣,刺激的於羅蘭一下子把話筒拿開!
好像多聽一秒鐘,太陽穴都會跟著被燙壞一樣。
“我還有事,有空再說。”
一把結束通話電話,於羅蘭捏著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起了一身冷汗,剛鬆一口氣,手機還沒放下呢。又一下子振動起來,鈴聲驚的於羅蘭“啊”的低呼一聲差一點兒把手機甩出去!
“喂?怎麼了?”收拾好心情,勉強接了電話。
“羅蘭,手機怎麼打不通?剛才在和誰打電話?”蕭流風的聲音帶著些許倦怠,很輕的問了一句什麼,但是於羅蘭被問的手心冒汗,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是卻莫名其妙的虛的不行。
“啊,剛剛在和別人打電話呢,怎麼了?”說不出什麼謊話,也扯不出來什麼客戶,於羅蘭只能儘快轉移話題:“你很累嗎?”
她能夠感覺到蕭流風的虛弱。
“嗯。”低低的應了一聲,蕭流風眉眼間都是倦怠,靠在身後的椅子裡,整個人都要癱了:“公司的事情,我家的事情。”
公司還好,只是他家裡越來越糟心,父親身體病重,雖然明面不說,可是好幾次都直接送了醫院。母親什麼都不懂,只有他一個人挑大樑。
“沒有跟沈睿說嗎?”於羅蘭有些埋怨:“沈睿還能死叩著你不讓你回去?suy現在也沒有那麼忙啊!”
“他給我支了很多招,也給我拉了很多客源。”蕭流風苦笑:“是我等級不夠,本事不夠,壓不住場子,如果不是沈睿的話,現在蕭家不知道亂成什麼樣。”
蕭家公司這一次是被傷到了些許根骨了,得慢慢養,沈睿明面上都是一副冷臉,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可是偏偏手快得很,比那個世家都快。
蕭流風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背靠大樹好乘涼”,莫名其妙的有底氣。
於羅蘭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什麼話,扭過頭就能看到窗外的日光,有些淡淡的燒灼,很明媚的從窗外透過來。
閉上眼,面板都被燒的暖洋洋的,於羅蘭覺得很溫存,壓下了心裡多餘的那一部分的蠢蠢欲動,就這樣吧,挺好的。
中午的時候,餘薇又跑了一趟衛生間。
沈睿的工作臨時性的增多,壓得人抽不出時間,餘薇很懂事的叫了兩份外賣,是一份蒜薹炒肉,她剛聞到那味道,整個人就是一陣暈,衝到衛生間一陣乾嘔,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一張白淨的小臉兒都皺成包子了,在衛生間吐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緩下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又吐了個昏天黑地。
沈睿剛開完會回來就撞見餘薇臉色蒼白的從衛生間出來,趕忙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盯著她吐得有些虛軟的小臉,剛拍了拍後背,這人在他懷裡就乾嘔了起來。
餘薇覺得胃裡空蕩蕩的,餓得要命,可是什麼都吃不了,好不容易喝了兩口水。又都嘔了出來,嗓子都跟著火燒火燎的疼,歪在他懷裡不想說話。
“現在就去醫院。”沈睿拍著她的背,心裡半是心疼半是發惱,想著要不要去做一個絕育手術算了,孩子以後再也不會要了。
在醫院裡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檢查完,護士一臉笑意的衝著餘薇和沈睿說:“身體很健康,孕吐反映強烈,可以吃點清淡的東西。”
餘薇臉色都有些發白,很虛的靠在醫院的牆壁上,被涼了一下,又被沈睿拽回到他懷裡,有點不開心的蹭了蹭,眼淚汪汪的。
她以前孕吐都沒這麼強烈的,這一次是怎麼了?
沈睿心疼她心疼的要命,知道了孕吐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只能忍下這些擔憂,抱著她在走廊裡的長椅上坐了許久,大部分都是他在旁邊說話。
明明是那麼清冷的一個人,絮叨起來眉眼間也都帶著幾分流光肆意,偶爾還會吻一下她的額頭,輕輕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