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致城覺得自己的老婆簡直太好欺負了。連吵架都吵不贏。跟一個常年走街串巷賣小魚乾的婦女吵架。你能吵的過她麼。
張翠蓮也是後怕。她對上範金鳳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上一世唯一一次跟別人吵架落敗而逃的經歷。那時候她領著女兒翹翹去批發市場買衣服。左看看右挑挑。那個地方賣衣服的女人們嘴巴都很厲害。你看中了講價講的她不高興了。她就張口罵你。真的挺潑辣的。張翠蓮降價講完了。翹翹一臉不高興說不喜歡那件衣服嫌棄醜。張翠蓮沒辦法。只能帶著女兒走了。沒想到那個賣貨的不幹了。站在門口破口大罵起來。什麼窮酸啊什麼話都說。張翠蓮嘴巴笨還了幾口心跳的厲害。最終被罵的差點哭了出來。從此有了陰影再也不去那個地方買衣服。
顧致城心疼媳婦兒。又氣惱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沒能保護的了自己的老婆。生了自己好幾天的悶氣。每天下班回家出了收拾自己的小菜地就不會幹點別的。張翠蓮又好氣又好笑。只能順著他去了。
九月份菜地裡的菜冒出頭綠油油的煞是好看。張翠蓮接到付鑫的電報說上海的股市一直都在漲。他想要趁機買一些。問問張翠蓮想不想跟著一起。
張翠蓮不懂股市但是她知道這是證券中的一個挺重要的東西。她記憶裡銀行理財那就是存錢。證券理財就是股票、基金、期貨。還有就是保險理財。剩下的就是有錢人都願意玩的什麼信託啊賭石啊黃金啊什麼的。
凡是新的事物就一定要抓住。她既然重生了就要抓住每一個大時代的萌芽。跟著一起發點小財就行了。她沒有那個能耐做一個什麼網購網站啥的。小小的賺一筆。那就足夠了。
張翠蓮拿出了一筆錢匯到了謝軍的戶頭上。告訴他自己要跟付鑫一起投資股市。謝軍不懂的這些彎彎繞繞。更不知道閨女到底要幹啥。但是他就是認一個理兒:一個大學生肯定不會幹壞事。而且張翠蓮是個老實本分有分寸的人。
將廠子交給老伴兒董麗華。反正廠子裡有學徒還有兩個大工頂著。實在幹不了的活兒就交給認識的修車鋪。至於維修費那都是年底結算的都不擔心。帶著攢下來的錢。稀裡糊塗的跟著付鑫去了上海。
付鑫本來可以自己一個人去的。可是他找高人算過了。張翠蓮就是他命裡的貴人啊。而且是天乙貴人她屬狗自己屬馬最合財了。
所以這次去上海。付鑫覺得只要張翠蓮跟著插一腳這事兒就成了一大半了。
上海到底是上海。這裡的訊息最快也最精準了。東北q城那個工業城市是比不了的。起碼人的思維是超前的眼光是長遠的。
他們兩個人在上海呆了幾天就聽說了一個訊息。說是深圳那邊要有大動作。果然到了10月31號。深圳b股深南玻b公開招股。
謝軍本來就是老八股。老思想很頑固。跟著付鑫像是做夢一樣從東北到了上海。又從上海到了深圳。眼界一下子就拉開了。就像忽然開了竅一樣。只覺得心裡頭有點什麼要冒頭。但是就是說不出來。
十月中旬綏遠下了第一場大雪。張翠蓮跟顧致城是種秋菜種的最晚的一家。還沒等兩口子把白菜跟蘿蔔挖出來呢。一夜之間就凍死了。
他們兩口子有點心疼覺得挺可惜的。鄰居於婆子可是心疼壞了。招呼著大傢伙幫著把大蔥、白菜、蘿蔔、土豆還有地瓜都啟出來。
張翠蓮帶著白線手套挖出來的小土豆笑的差了氣兒。還有那跟乒乓球一樣大的地瓜也是樂的抱著肚子嚷嚷酸得慌。
看著張翠蓮沒心沒肺的模樣。於婆子悄悄的對範金鳳說道:“你看吧。顧營長家裡的那個怕是個彪子。讀書讀傻了。一點不會過日子也不會辦事兒。你以後啊可別跟她一樣的了。這個娘們缺心眼。”
範金鳳一邊拿著工具刨土豆一邊癟著嘴巴說道:“我跟她一樣的。那我不是找氣受麼。你等著吧。顧營長現在不覺得咋樣。她媳婦兒那個樣。又不出去掙錢又在家裡頭花錢。這也不幹那也不行的。有他哭的那天。”
正當人們都在幫著顧家收秋菜的時候。丁美嬌滴滴的告訴大家自己懷孕了。
這真是喜大普奔的大好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