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有損我憐香惜玉的美譽。”他又將她肩上的衣服圍攏了些。
長樂側過頭來,幾乎就是鼻尖相觸的距離,她不迴避,相反朝前再湊了湊,姜弦卻悄悄後仰了些。
原來他不過是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長樂並不知道這對姜弦是一種低估,他之所以會閃避,只是不想被暗處偷偷注視的影姑看個正著。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可比影姑更奇怪的,姜弦並非就沒見識過,比如他的養母姜紅妝。
想到養母,姜弦心上多了幾分沉重,趙長樂的身份是隱藏不住的,她就像一個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在身邊爆炸。
這麼一個危險物,他暫時是真的沒心思去碰。
夜裡的山風吹得很急,一陣一陣,吹散了纏綿,也吹散了愁雲。
“進房吧。”他默了會兒,摟了摟長樂,“你這樣弱的身板,以後要是真跟了我,怕是折騰不起。”
長樂又羞又惱,朝著他的腳尖踩了一腳:“夢醒了!”
姜弦有些吃疼,但並沒有表現出來,笑道:“還沒見到駱澤就準備變心了,果然靠不住。”
她不喜歡他總是有意無意提駱澤,幾大步便將姜弦甩在身後。
盧七已經備好了兩套寢具,又往油燈里加了油,見長樂和姜弦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忙說:“姜公子,趙姑娘,你們早些歇著,我這裡沒有多餘的空房,委屈兩位了。”
長樂說:“七叔,該表示歉意的是我們,都害得您去睡柴房了,真是對不住。”
盧七擺著手:“趙姑娘客套了。”
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長樂身後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姜弦:“姜公子,好好照顧趙姑娘。”
姜弦顯出責無旁貸,保證說:“七叔放心,如今她就是我的半條命。”
盧七笑而不語,只當是長樂之於姜弦有著極重的分量。
但長樂懂姜弦的話,她確實是他半條命,他包庇著她,姜紅妝若是知情,想必會先要他半條命。